外人看不穿晏家公子眼里那几分笑,是真是假;
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哪里不知?
那些凉薄浅淡的笑,一分真心也没有。
“先不说你女人的事,先说说朝洲的事,你最近要收购纽约那边,晏朝洲人在医院,也不知道哪里得的消息已经派人赴美,也就是说你我现在坐在这里喝茶时,他们那边估计已经在开始走流程了。”
晏朝聿眉眼淡淡,倚着长椅淡淡说:“马克会去处理这件事,晏朝洲成不了事。”
靳向东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早知他有对策:“你打算将朝洲怎么办?”
“我没有对敌人手下留情的习惯。”
晏朝洲若是对晏氏没有染指之心,那晏朝聿也可看在老爷子还活着的份上,给他两分表面上的手足情面。
但他不仅动了心思,也付诸行动,甚至将晏仲岭的死亡经过全部叙述告知老爷子,那些肮脏黑暗的,晏家谁的手真的干净?
最脏的一只也永远不是他晏朝聿,而是那位曾经主宰京中风雨变幻的晏平山。
不过是因他如今年迈,多年无心理会,才看着干净。
论孝心亲情,晏朝聿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至少他希望维持表面和平,让老爷子平和地走完剩下这两年。
这个计划是他一直在实施的,偏,晏朝洲要来横插一脚,打乱这一切表面平和。
甚至于,动了不该动的人。
靳向东平静问:“但是阿晏,温家海湾那项目朝洲也动了手脚,你会保博林吗?”
夜色深浓如泼墨,眺目看落地窗外,京市满城灯光潋滟,而这绚烂霓虹下,又掩盖着多少污秽事?
他的眉眼浮沉在夜色中,更显阴桀冷祟,那双眼眸更是毫无温度可言。
茶案上的手机亮着白光,他半敛眸,他的微信联络人乏善可陈,掠过久未刷的朋友圈,网络旋转后跳出的是一条关于温臻的动态。
是一张他拍。
佛罗伦萨是徐志摩下的翡冷翠;
也是意大利语中的花之都。
一场橘红连接天际的日暮黄昏下,一抹虚化后的纤丽身影融在那轮火红落日中,她穿着一条露背挂脖白色长裙,双手挥举在头顶,即便是昏暗又模糊的拍摄下,他也能精准描摹出那对他曾抚摸过无数次的蝴蝶骨,振振而动。
晏朝聿狭眸微眯,将那张图片放大,终于现出了不对。
温臻没有再佩戴他送的那条蓝钻蝴蝶项链。
可能是因为练习不方便,
可能是因为同行之人在也不方便,
可能是因为不搭这条长裙……
他沉默着想要为她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晏朝聿的视线稍顿,倏然看清一直以来忽略的配图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