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送来的账簿,李秋远一直看到深夜。
小丫鬟春草已经睡醒一觉,却现书房里的灯竟还亮着。
她披着衣服来到书房,便见李秋远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在纸上记述着什么。
茶壶敞开,已经没了热气,茶杯也随意倒在一旁。
她还以为是自己没来添茶惹得李秋远生气了,于是便赶忙推门走进了屋中。
听到开门的声音,李秋远不禁抬起头来。
等看清来人是春草的时候,李秋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你这妮子,还没睡呢!”
春草闻言歉疚一笑:“刚刚都已经睡着了,就是醒来的时候看书房还亮着灯,所以才想过来看看!”
“嗯,早些休息吧!”
李秋远应了一声,拿起笔随意蘸了点墨。
春草凑过去看了一眼,现桌上的几张宣纸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姑爷,要不您先休息吧,小姐不是给了您三天时间吗,对账也不必急于一时!”
李秋远闻言摇头道:“账目之事最忌马虎,我今天得先笼统地罗列出来,之后还要仔细查验,以免出现纰漏。”
说到此处,李秋远抬头看向了春草:“春草,你知道陈家每年盈利是多少吗?”
“我只是个下人,家中盈利多少,我哪有资格知道!”
“嗯,从年后到现在,陈家盈利已有六十万两,如此算来,全年营收应该是在一百万两左右……”
李秋远看似是在告诉春草,可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春草闻言秀眉微蹙:“姑爷,一百万两是多少啊?”
“一百万两吗?应该可以修建十几座陈家这样的宅子吧!”
李秋远说着,伸手去拿茶壶。
可等拿到手中时才现,茶壶早已空空如也。
春草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茶壶:“姑爷,我去给您添水……”
春草急忙忙跑去厨房,李秋远本想叫住她,可最终却还是作罢了。
添过茶水之后,李秋远便将春草赶回去休息了。
而他则是在书房核对了整整一夜的账目。
按理来说这些浅显的收支账目应该难不住他,可是有账房先生伪造假账,致使多笔账目收支无法做到平衡。
李秋远一直在检查假账中的纰漏,溯本归源,现了这些账房先生造假的原因。
他们是要给二房和三房打掩护!
陈家的生意冠绝临江,可是陈老太爷对于家族子嗣的要求却是十分严格。
陈家每人每月的例钱只有一百两银子,其中二房共有二十六人,三房共有二十四人,合计支出约为五千两。
可是如今八月才过了不到一半,二房,三房就已经从柜上支出了两万两银子,足以比得上他们四个月例钱的总和。
账房先生怕这笔亏空被查出来,所以才会在项目上大做文章,希望借此瞒天过海。
而李秋远正是为了查清账目上的亏空才会在书房枯坐一夜,通过他这一夜核对,二房和三房今年共在柜上支取银两十二万两,而归还的数额还不到这个总数的一半!
次日清晨,所有账目都已经核算完毕,所有盈利亏空都已经被记录在册,只等大房组织对账。
李秋远伸了个懒腰,推门走出书房。
他如往常那般在院中开始锻炼,直至春草醒来,推门走出房间,便见李秋远赤着上身,满头大汗的锻炼。
一看到李秋远赤裸着上身,春草顿时满脸通红,她啊呀叫了一声,赶忙退回了房间。
李秋远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赶忙也停止了动作。
“春草,怎么了?”
李秋远转头看向春草的房间,开口问了一句。
春草躲在门后捂着脸,含糊不清的对李秋远说道:“姑爷,你怎么都不穿衣服啊!”
听到春草的问话,李秋远顿时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傻丫头,我被你看光了都不怕,你又害哪门子的羞!”
“哎呀,男女授受不亲嘛,姑爷你怎么能这样!”
春草还是不肯出门,隔着门痛斥李秋远的所作所为。
李秋远拗不过春草,只能将衣服重新穿好:“我已经穿上衣服了,出来吧!”
春草闻言这才推开门来,见李秋远已经穿好衣服,春草这才松了口气:“姑爷,您以后可要注意点,这院子里可还有女眷呢!”
李秋远闻言只得连连保证:“好好好,我保证下次锻炼肯定不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