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稚喉咙干涩,过度疲劳缺觉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疼。他看着赵磐,身体里似有一头发疯的猛兽叫嚣着想要冲出牢笼,一口咬碎对方的脖子。
“我可以删掉张家的照片,但你得陪我。”
恰好,踏上逆鳞。
兽笼被碾成稀巴碎,下一秒,顾稚抄起桌上的钢笔,拨开笔帽,扑向赵磐。
他的左手捂住赵磐的嘴,右手抓着钢笔重重插入对方胳膊上,又侧头一口咬住赵磐的右耳。
赵磐呜咽尖叫,他紧咬不放,直至满口沁血。
松开嘴,鲜血在嘴角淌下,顾稚的眉梢压下,眼角的冷酷倾泻,好似换了个人,“满意了吗?”
赵磐的脸上竟露出陶醉的笑容,诡异又恶心。
“满意,很满意。”
桌台上点燃着香,甜腻血腥交杂。
赵磐如毒蛇缠在顾稚身上,露出淌血的脖颈,嘴里呢喃,“小稚,你再咬我一口,我还想要。”
顾稚一脚踹开他,赵磐柔若无骨,直接摔在了刚拼凑一般的积木上。
“哗啦”
一声巨响,黑色的积木零件滚落至顾稚脚边,他弯腰捡起,抵在掌心。
初次见到赵磐是在十二岁,那时他一直活在父亲严苛的强压之下,是私藏一颗巧克力被发现都会痛打一顿的年纪。
赵磐比他年长十一岁,高考考上了朝海首府大学,在一众顾家那些纨绔旁支里,他算是最争气的。当时,他便寄住在顾稚家中。在如一次一次风暴经过的少年时光里,是他给了顾稚一丝温存。顾稚敬重他,把他当兄长,可真正的兄长不会抚摸自己十二岁弟弟的后背,说,你真漂亮。
顾稚在赵磐那间办公室里站了十分钟,拿到了张启特被偷拍的照片后便离开。
助理为他按电梯,顾稚摆了摆手,拉开楼道的门,钻入了深邃的黑洞中。
从张启特打人被拍让顾稚替他解决,总共不到二十分钟。徐州文接到了顾稚的电话,他们虽然被偷拍,但少爷们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仍旧开了伊甸岛的台,正凑在一块喝酒。
徐州文这边太吵,于是便显得顾稚那头传来的声音越发清冷,“你们还在一起吗?”
“在的。”
徐州文用手按住一只耳朵,走到角落里。
“你和张启特说,事情办妥了。”
徐州文转头高声叫张启特,朝他比划了个手势。
张启特大喜,同孟松他们说,“顾稚还是很靠谱的。”
“说了。”
徐州文停顿,“你现在在哪里?还在赵磐那吗?”
顾稚没有回复,徐州文听到了一片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