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客气什么,你去吧,少你一个师父也不在意的,我得留下。”
沈时亦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不然我就陪你回去了,但是听说陈池羽是单身,我得留下喝几杯。”
说完冲陈子夜狡黠地笑了一下。
陈子夜也勉强挤了个笑容,微微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师父问起来,就说我不舒服。”
“快去吧,他可没空管你。”
陈子夜拿起衣服,装作要去洗手间的样子,自然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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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戏院,杨叔在收室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陈子夜回来,他立刻敲了敲玻璃,“小子夜。”
“杨叔晚上好。”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好半天了,正愁找不到单独的机会拿钱给你。”
陈子夜迟疑地走近一步,“……什么钱。”
“余樵都跟我说了,你那个后妈问你要钱的事情。”
杨叔捂了下嘴,轻轻拍了两下,“都是我逼余樵说的,那天看你后妈和那个痞里痞气的弟弟来,我实在放心不下,担心你惹上什么坏人。”
“谢谢杨叔,我没怪您。”
“那你拿着吧,这里有五千块钱,是我和余樵凑的。”
杨叔还没掏出文件袋,已经被陈子夜摆手拒绝,“我不能要的!杨叔……我很感谢您了。”
“拿着吧,我在戏院里吃喝睡,也没什么开销。”
杨叔不方便往她手上塞,直接往她兜里一|插,“我也就添了一千多块钱,主要是余樵这几年的奖学金和压岁钱。”
“……那我更不能要了。”
“那你留着直接还给他吧,我是替他办事,他现在上自习去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说。”
杨叔说完回到收室,坐下后装作看手机很忙碌的样子。
“我不冷。”
陈子夜心里觉得温暖,她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夹在手心里的文件袋,很感激地说:“杨叔,真的很谢谢您,我明天给您买酥饼吃……这些钱我会还给余樵。”
杨叔笑着冲她摆摆手,让她进去,“别站着了,快回去吧,多冷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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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夜回去睡得很早,前几天没有睡好,像是想用一晚上昏沉补回来。
第二天去戏院路上,经过院里,大老远就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在移植一株腊梅,弯着腰脚踩在,没有耐性地用力,并不深重到直接将土松开。这是一株已经绽放的腊梅,白多赤少,梅似雪,雪似人,四处沾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