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的话,刺杀者粗略算来大概三四十人,长公主侍卫甚至难敌对方,刺客配长刀,身手了得,瞧着不像是山贼,反而瞧着很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广平侯闻言,眉心紧锁,“还有何现,继续说下去。”
他倒是对傅禾菀这个儿媳有些刮目相看,本想着只是问问,想她一个妇道人家,遇到了这事儿,恐怕慌了神,什么都记不得。
但不曾想,她在那般生死关头,竟还能观察如此细微。
傅禾菀知道现如今并非隐瞒的时候,她如今顶着广平侯府少夫人的名头,便要将此事的利害干系说清楚。
况且她一人知道,不如多些人知道。
“刺杀之人是奔着凌大人去的,无意伤害长公主,儿媳点燃信号烟对着那贼人领,他该是没躲过,身上应被火硝灼伤。”
她这番话说完,宋淮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你拿着信号烟对着那贼人领?”
她一个内宅妇人,怎这般胆大!
“当时凌大人性命攸关,便只好这般做了。”
广平侯看了她一眼,“你怎知你拿信号烟灼伤的是刺客领?”
“这些刺客虽各个黑衣蒙面遮着额头,只露出双眼,但那人却是刺客之中身手最好的,步伐较其余刺客更加轻盈,度极快,而且我瞧着其他刺客,在他去之后,会自动让开,让他来杀凌大人,甚至刺客隐约是以此人为中心来攻击凌大人。”
这人就是救了长公主的那名刺客,他朝着凌隽驰而去,她便现了这些不同之处。
广平侯面色凝重,“若是为了救凌大人,禾菀这般做没错,不愧是我广平侯府的儿女。”
“禾菀回去歇息吧,明日宫中来人,你便一五一十说了。”
广平侯看向宋淮,“将禾菀送回院子中。”
“是。”
宋淮应了下来。
傅禾菀颔,起身跟着宋淮离开。
广平侯夫人崔氏急忙道:“侯爷,禾菀这番是不是惹了麻烦,她怎敢去伤刺客,可否会牵连到我们广平侯府?”
“那刺客应当不是普通山贼,牵连侯府倒不一定,但这番禾菀确会招来杀身之祸。”
崔氏皱眉:“这,这可如何是好?可要给禾菀拨些人护着她?”
广平侯沉声道:“切莫插手,儿媳若是因为保护凌大人而被贼人盯上,因此被贼人所伤,这份荣光,便是广平侯府的,日后凌隽驰,也会因此事对广平侯府有些许愧疚之情。”
崔氏顿时心惊不已,若那行刺凌大人的贼人真记恨了禾菀,那便不是被伤这般简单,恐怕要危及傅禾菀性命。
侯爷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然而她却无从求情,毕竟此事是傅禾菀招惹下的,谁都没法替她,这也便是傅禾菀的命数该是如此。
——
出了主院,宋淮正待说什么,便看到雪娘的丫鬟香儿焦急的在树下等着。
傅禾菀也看到了。
“本该送你回院子的,只是雪娘她忧心她哥哥的安危……”
宋淮话是对着傅禾菀说的,又瞥了眼香儿,神色不愉。
他本有些话想在送她回去的路上问傅禾菀。
想问她是不是真用那信号烟灼伤那刺客了,为何回城路上一句都不同他说。
她这般纤细羸弱,怎有那么大的胆量去做如此危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