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净砚坐在傅禾菀床边,“凌隽驰当真是够黑的,诈降这一步棋,是他建议父亲做的,甚至城中的疫病,也是他主导的。”
“鞑靼人的确安排了细作,也的确在城中散疫病,但是这疫病,让凌隽驰换成了有解药,不会立刻死人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疫病,鞑靼人进了骥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屠城,因为担心感染疫病。”
“这凌隽驰,真是算无遗策啊。”
“至于伤亡是有的,但都是士兵,梁家不少人,早早的便潜伏在骥城之中,这一个多月,慢慢混入,除了梁家军,也有不少其他士兵,他找朝廷,各抽调了不少,所以鞑靼人以为,骥城没剩几个活蹦乱跳的了,进来之后,轻敌,直接被杀了一个干净。”
傅禾菀突然想到了,她那日带着小婉仪逛街,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她现在想明白了。
那些摊贩,不但女子妇人很少,甚至各个瞧着很是健硕。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她那日违和感的来源。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爹爹和凌隽驰就开始部署了。
“这真是一步险棋。”
“谁说不是呢,但虽然要安插士兵,也不能全都安插,会引起鞑靼细作的怀疑,所以,还是需要你和我去梁家借兵,其实也是想让你我离开骥城,毕竟将军府非常危险。”
傅净砚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锦衣卫及时赶到,护住了父亲母亲。”
锦衣卫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春桃说,鞑靼元气大伤,只是死了三万人,真的可以几十年不来犯吗?”
这点,傅禾菀是疑惑的。
傅净砚嗤笑了一声,“这就是鞑靼人自找的,什么叫黄雀在后,鞑靼王自负,派出了绝大部分的精锐,结果老巢被东夷人给端了,直接打到了鞑靼王的地盘,死伤无数,鞑靼王也受了重伤,恐怕活不长了。”
“东夷人这个时候出手?未免太巧合了。”
傅禾菀轻轻蹙眉。
傅净砚盯着妹妹,一脸的赞赏。
“没想到我们雀奴对这些竟然也能看的如此明白。”
“这点我也觉得巧合,就像是和谁通过气一样。”
“不过东夷原本就和鞑靼为了争夺北方的地界,起过不少冲突,东夷对鞑靼蛮子也是恨之入骨,这次,也算是报了仇了。”
傅禾菀轻叹一声,整个人经历大喜大悲之后,脑袋稍稍放空。
似是轻松了一些。
鞑靼元气大伤,几十年不敢来犯,那上一世生过的惨事,便不会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