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宗的年轻弟子看到韩飞扬的滔天气势皆微微变色,平时他们听惯了自己就是白江地区的天骄,现在看到韩飞扬正式出手,才真切体会临渊宗并不是真就代表了整个白江。
江潜却没任何感觉,他一路走来早见多高手,韩飞扬此刻在他眼里顶多就是个强一点的武王。
「唐衍在晋升前,应该十招内就能击败韩飞扬,余伊一现在若和韩飞扬对战应该不敌,但拚上个五十招不难,我应该介于两者之间。」
江潜从还在临渊集时就已养成评估对手实力的习惯,此时心中已做了第一层判断。
不同于韩飞扬,江潜并没有外任何真气,苍龙一抖,一个幻身朝着眼前冲出。
韩飞扬对江潜用幻身攻击略感意外,幻身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古烈往前一劈,韩飞扬打算在幻身近身前就将之击溃。
江潜的幻身确实被韩飞扬拦下,但并没有一触即溃,在原地顶住韩飞扬的剑势,同一时间,幻身似乎又再次分裂,第二道幻身从第一道幻身中冲出,继续攻向韩飞扬。
韩飞扬没想到江潜幻身中还有幻身,也不再托大只用剑势阻挡,而是挟着古烈之威向前冲出。
韩飞扬的真气何等惊人,江潜的第二道幻身连稍微阻止都做不到,但这第二道幻身突然又分裂成十道幻身,分别袭向韩飞扬各处要害。
韩飞扬古烈围着身体扫了一圈,用强势的真气将江潜十道幻身扫退,但十道幻身又各自再化为十道幻身,总共一百道幻身形成一个剑阵,四面八方攻向韩飞扬。
此时不只韩飞扬面色大变,在场所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山谷阁楼中的项逸峰都暗暗心惊,这江潜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江潜的这一百个幻身,毫无疑问就是红尘剑法第一式风花雪月。
江潜原本认为风花雪月只能用来面对大量低阶敌人,赵先教他时也跟他说过这招遇到高手没用,但江潜看了杨晏和欧阳明斌一战后突有感悟,他虽然无法像杨晏流云剑法那样只用剑意就造成一连串眼花撩乱的攻击,但他的幻身可以达成类似效果,一个幻身一道剑意,一百个幻身就是一百道剑意。
风花雪月的剑阵早在江潜脑海中,今日正好拿韩飞扬来试剑。
现场像杨晏、张铁衣、江秋月还有韩氏的韩振和三位长老,这些高阶修练者虽没看过红尘剑法,但都知道难的
不是凝聚出一百个幻身,而是让一百个幻身的剑意环环相扣。
任何一个幻身都突破不了韩飞扬的护身真气,对韩飞扬没有实质上的威胁,但一百个幻身如剑阵般将攻势接在一起,韩飞扬就只能拚了命防御。
十几个呼吸过去,韩飞扬已接了江潜数百剑,韩飞扬咬牙苦撑是觉得江潜的幻身攻击不可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总会有消散的时候,他到现在甚至还无法攻出一招,只能被动防御,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江潜看似轻松,实则已聚精会神操控幻身,组成幻身剑阵后,耗费的意识比他原本单纯放出一百个幻身还要巨大许多,江潜也快要支撑不住,眼看就得收招。
突然江潜心念一动,真龙杀气勃然而,幻身的剑威瞬间提升,就在幻身要消散的那一刻,二十几道剑意同时攻破韩飞扬的护身真气。
韩飞扬被刺成一个血球,被二十几道剑意来回冲撞,身体被抛飞在半空中。
韩振在韩飞扬被抛飞的第一时间已冲出来,在空中将韩飞扬接下,落地后单手按在韩飞扬背门,输送真气替他缓解伤势,真气一入韩飞扬体内,才现江潜刚刚最后那二十几道剑意并非徒具其形,每道都深深打入韩飞扬体内,将他体内的真气和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若不实时治疗只怕韩飞扬就要废了。
韩飞扬萎靡不振的倒在韩振身上,江潜只出幻身,让韩飞扬攻不了任何一招,就彻底落败。
临渊宗的年轻弟子们全都目瞪口呆,连欢呼都忘记,曾经视江潜为对手的几人更是全身颤抖,没想过已被江潜拉出如此巨大的差距,吴青淇一惊之后更是烦恼,江潜若要赖自己丹药怎么办。
杨晏自然看的出江潜这幻身剑阵的原理,就是他施展给江潜看过的流云剑法,到了这一刻,杨晏才肯定江潜的天赋,绝对是临渊宗百年来第一人,未来临渊宗要出第二个流云真人,只能寄托在江潜身上。
江潜收剑后也有点气力放尽的感觉,马上从玉佩中吸出一口灵气,不一语静静看着眼前的韩振和韩飞扬。
韩振只淡淡说了一句:「恕韩氏不招待临渊宗各位了,小徒还需要疗伤。」说完就带着韩飞扬回到山谷。
无妄兽看到韩氏少主吃了亏,一时凶性大,就要向江潜扑去。
小白见状,二话不说主动跳出,化成冰杌兽大吼一声,和无妄兽对峙。
临渊宗不少人认出冰杌兽,这才知道三年前失踪的冰杌兽竟是和江潜一起,似乎还已认江潜为主,只是没人听说过冰杌兽还能变化成一只小白猫。
韩氏三长老此时心中懊悔万分,他没想到当日定下这认为必胜的一战,竟会以这么难堪的方式收场,同时也杀机涌现,若放任江潜成长下去,只怕韩氏将永无出头之日。
「几位长老,今日临渊宗和韩氏切磋,也算是白江武林的一场盛事,如今恩怨已了,我等也将告辞,不知这无妄兽是还想留我等在此吗?」
说话的是江秋月,她看到杨晏和张铁衣因为江潜的表现大为振奋,一副还想找韩氏打一架的样子,赶忙出声化解。
韩氏二长老对无妄兽下了一句指令,无妄兽才肯退下,二长老又说了一句:「慢走,不送。」便和韩氏众人撤回山谷。
临渊宗年轻弟子这才松下一口气,互相谈论着刚刚江潜的表现。
只有穆翔露出一个人小鬼大的表情,连曾亦真唤他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