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瞳最后自然是闹了个大红脸离开的,走时还羞愤地在李牧的胸膛上轻轻砸了一拳。
李牧则是在无奈中走回了房间,睡又睡不着,便拿出一叠符纸画符消遣时光。
下午,钦天监。
李牧与李清瞳一同从马车上跳下,站在钦天监气宇轩昂的大门口打量着,等着门口的衙役前去通报,倒是不急着进去。
李牧打量着周围,现钦天监倒是处在一个好地界。本身便处于朝廷各大衙门所在的街区,钦天监衙门却还处于偏向中央的位置。同时还接近大道,再往东不远处便是琅城主街,来去自如。
不过据说当初选址的时候当时的监正是说这儿风水好来着。
二人没等多久,钦天监监正便亲自颤颤巍巍小跑着到了门口,先是对着李清瞳深深施了一礼,嘴中喊着:“老臣接驾来迟,还望公主殿下赎罪。”
说完便将脑袋埋低,也不说话,等着李清瞳的答复。
其实监正大人身为朝廷要员,见到公主虽然需要行礼,但却是不必这般恭敬。老家伙能有这般做派纯粹是因为李清瞳太过受宠。宫里那位对这位玲珑公主那可真是百般放纵,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不然别说是皇家了,就是他家的小孙女也不敢大胆到连自己的姓都改了啊!
“监正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本宫此次前来只是找大人随便聊聊罢了。”
李清瞳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端着架子站在原地,做足了公主的派头。
“是。”
监正闻言恭声一应,抬头看向李牧,看到如此一个翩翩少年郎后眸中有些惊讶,看向李清瞳问道:“敢问公主殿下,这位是……?”
李清瞳张了张嘴,想说这是从外面来的仙师,想了想不太合适;又想说这是父皇的贵客,可偏偏人家就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不想还好,想到这儿便又想到了自己中午时那无比鲁莽主动的一吻,又“腾”
地一下红了脸颊,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是李牧,我……我的朋友。”
李牧闻言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俏脸嫣红的公主殿下,但还是转头朝着监正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
讲道理他现在的身份不论是什么公主府客卿还是皇帝客卿都能说得过去,自己这趟来可是领着皇帝的差事的,手里还有块临时的金牌呢。怎么到了李清瞳嘴里听着跟个江湖野人差不多呢?
监正倒是没被这个有些草率的介绍蒙蔽,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公主殿下的娇羞模样,又转向李牧,打量了两眼,视线着重在李牧俊逸的外表和白衣上以银线绣成的龙纹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想起陛下今早说的关于公主殿下的婚事问题,脑中便是恍然大悟。
在他看来这人想必是陛下为公主安排的夫婿人选,不知是那个国家的皇子之类的,便在私底下来自己这钦天监看看八字,测测姻缘之类的……
而看公主殿下这反应,这两人怕不是已经情投意合了。
于是老东西心念电转间便是露出一张笑脸,宛如一颗盛开的冻白菜一般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殿下真是好眼光,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李牧和李清瞳两人都是心思透彻之人,自然看得清老东西心里在想什么。两人皆是不自然了一下,李清瞳更是满面嫣红。
监正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笑容愈灿烂。
监正将二人引至后厅,又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亲自为三人沏了茶,招呼着两人坐在桌旁,他自己则是盘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放置的破旧蒲团上。
李牧看到这副景象眼角都抽了抽,到底没看懂这老神棍是什么意思。
好在他的心里向来藏不住疑问,便直接开口问道:“监正大人,您这坐垫……还不错哈?”
“坐垫?”
老监正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公子说笑了,这哪是什么坐垫哟!这是老臣我清修之物,端坐其上便可保持心智清明,感应天机。平日里为圣上办差可都仰赖此物啊!”
李牧闻言忍不住将灵力运于双目看了那蒲团一眼,道:“可这不就是个棉花蒲团吗?”
而且还破了个口子,棉花都露出来了。一旁的李清瞳在心中默默补充。
老监正闻言便是面色一肃,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道:“公子不通灵气,自然有所不知。这蒲团可是难得一见的法宝,乃是仙家之物。肉体凡胎自是看不出其中玄妙。”
肉体凡胎的李牧看上去更感兴趣了,身子微微前倾道:“哦?灵气是何物?法宝又是什么东西?小子出自边陲小地,不曾听过此等玄妙,不知监正大人可否解惑一二?”
老监正被李牧捧得眉开眼笑,却是摆了摆手,拒绝道:“此乃仙家隐秘,公子乃凡俗之人,无需为此等缥缈之事烦恼。”
一旁的李清瞳实在听不下去了,轻轻踩了一下李牧,微笑道:“监正大人,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有一事相询。不知司正大人……”
“公主殿下不必多言!”
监正面色严肃地摆了摆手,“从见到公主殿下开始老臣便已经看过二位的面相。在老臣眼中二位便如连理之木、比翼之鸟一般,是天赐的姻缘,早有红鸾仙子为二位赐福,二位大可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