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景从枪套中取出自己的手枪,弹出弹夹,将其中的一颗子弹按入舒瑾城那把柯尔特弹夹之内,再将弹夹装回枪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只听见几声轻响。
“记住,永远不要带一把没有子弹的枪。”
王景说完,将柯尔特递回舒瑾城的手里。
“不愧是刀头舔血的军-阀。”
舒瑾城目光复杂地接过那把枪,翻转枪身看了几眼道:“可能也只有你,不会觉得我疯了吧。”
“你离疯狂还差得很远。”
王景道。
舒瑾城低笑了一声,将手枪重又装回了袋子里。她侧过脸去,光透过车窗打在如玉的脸颊上,仍能看出几点湿润的痕迹。
王景从军装口袋中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帕,半个身子倾过来,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舒瑾城将目光从窗外拉回身前,王景垂眉敛目,眉骨和鸦羽般的睫毛掩住了他专注而虔诚的眼睛。
那是一条崭的柔软手帕,还有刚刚洗过的清香。任谁也不会想到,叱咤风云的西南王也会这么温柔地替一个女子拭泪。
舒瑾城不习惯地将脸稍微退后一些,男人的手指却一顿,随后隔着手帕微微转过舒瑾城的脸。
王景现了她脸上残存的掌痕。
“这是谁做的?”
王景盯着她脸上红痕的眼睛陡然凌厉,连语气也俱是肃杀。
舒瑾城不语。
“谁打了你?”
王景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凶狠,放缓了些声音问。
“和你无关。”
舒瑾城扭头,用下巴撇开了王景的手掌。
王景向司机吩咐:“掉头,先去玄武湖,再去张家公馆。”
顿了下后,他手按住腰间佩剑,对舒瑾城道:“不管是舒敬鸿还是张泽园,谁动了你都要付出代价。”
“别!”
舒瑾城见王景认真,出声阻止。
“所以是舒敬鸿。”
王景确认了。
“王景,我真得很累了,我只想回酒店。”
舒瑾城低声道。她将额头抵在窗户上,露出了难得的脆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