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赤松和男孩身边的背夫异口同声地喊。
作者有话要说:
蜀道艰难汗凝霜
蜀道艰难汗凝霜
“噗通!”
尘土漫天,两个想抓住男孩的背夫没有平衡好自己背后的重量,也同时摔倒在地。
唐处元离得远,在尘埃中扑过来,料想也已经晚了,出了一背冷汗。
虽然这小背夫只背了五包茶,但加上干粮和自身的重量,怎么也有两百斤。舒小姐毕竟是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年轻姑娘,哪里能支撑的住呢?
要是舒小姐出了问题,那司令……
可想象中的尖叫并没有出现,等尘埃散去,唐处元和背夫们才看到,原来舒瑾城已经把小男孩接住了。
舒瑾城两只手死死地环住男孩的腰,因着用力过猛,一张白瓷般的脸憋成了红色。可是撑着撑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轻啊?
她抬头一看,一双手已经代替自己,支撑在男孩高出头顶的茶包之上。原来是千钧一的时刻,赤松纵马回身,伸手抗住了大半的重量。
“剩下的人快把那两名老乡扶起来,唐队长,你来帮我们一下。”
舒瑾城咬牙说。她怕扯到赤松的伤口,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唐处元连忙接过小男孩,另有两个士兵帮助老乡站起来,他们摔得不严重,只有小小的擦伤。
“你这瞎娃子长不长眼睛,怎么敢冲撞了夫人?!”
站起来的背夫刚卸下沉重的背夹子,就冲上来要抽那神情萎靡的小男孩。
舒瑾城身旁的几个士兵连忙警惕地拦住他。那背夫见接近不了舒瑾城,忽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汗水从黑红色的脸庞流进汗衫里:“夫人,这瓜娃子和我们都是贱命一条,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别脏了您的手。”
“你赶紧起来!”
舒瑾城从士兵身后出来,将背夫扶起说:“我不是什么夫人,也不会怪你们。这孩子是你的?他低血糖犯了,你们有没有吃的东西?”
“吃的……有的,有,老转,你还不快点拿玉米馍馍来?”
那背夫接过一个黄色的圆饼,双手递给舒瑾城,“夫人,我们身上的干粮就是这个了。”
小男孩的背夹子也已经被唐处元卸下,现在正平躺在地上,浑身抖。舒瑾城接过馍,可这馍梆硬,根本掰不动。
“太硬了,根本不行。”
舒瑾城摇摇头,从随身带的包裹里拿出一只月白色的丝绸绣囊。这丝袋年岁久远,颜色略微有些黄,上面用苏绣的手法绣了一个立在静水边的亭榭,针线细密,便如一副画一般。
赤松看着那袋子,眸光一暗,忽然就挪不开目光了。
别人都说王景司令的字,是取自“渊渟岳峙”
一词,其实不是的。“渊亭”
二字只和一个小姑娘手里装着甜蜜糖果的袋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