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的脸上,即刻之间也没有了笑容。
连沈江屿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小女人生气了!
他可不敢招惹这生气的女人。
聂屏书则是看向了那笑眯眯的冯掌柜:“冯掌柜这话说的,倒是让我不明白了。他们年轻人就是喜欢一起玩,咱们这闲花庄也不是什么京都重地,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瞧着林阳县里头,似也没有那么多人会在意两个小孩子如何,只怕冯掌柜的未免多心了吧?”
她眸底结冰,语气也并不算是客气:“倒不是说我家姑娘非要如何不要如何。如今也不过想着姑娘年纪还小,想把她在身边流量日。且等上两年再说,想来您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聂屏书的话,其实是人之常情。
倒是一下子让这个冯掌柜的不知该如何,连媒婆子也尴尬在了一旁。
沈江屿干脆上前,将方才媒婆子放在他们这里的东西还给了冯掌柜。
他只要一言不地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冯掌柜的心里不停地打鼓了。
冯掌柜的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他皱眉看向了聂屏书:“我以为,阿云已经同你们说了,所以今儿才过来的。瞧着阿玲哥孩子是情投意合的,没想到你们二位竟是不同意。罢了罢了!今日实在是我失礼了,不该这么草率的。”
聂屏书觉得,这个冯掌柜如此也不生气,也不恼怒,实在是心机深沉。
她越小心应付了起来:“也不是不同意。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多不通情达理似的。”
她指了指媒婆子:“我今儿也当着媒婆子的面儿说一句,并非是不同意。就是觉得我们沈家的丫头年纪还小,他哥哥这刚回来的,想把她在身边多留上几年罢了。你们冯家的门楣自然不低,我们也并非挑剔。实在是舍不得丫头,没有旁的意思,冯掌柜可莫要误会了我们。”
沈江屿也站在一旁点头:“阿云才十六岁。”
他只是陈述了这个事实,却听着他的语气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冯掌柜的深吸一口气,看着被送还回来的礼物,冷冷一笑:“罢了罢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强求什么。说实话,我们冯家的少爷,总是不愁没有人娶的。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布庄还有事,先行离开一步。”
聂屏书点头,目送着冯掌柜的离开。
媒婆子却留在了沈家的院子里,对聂屏书叹息一声:“聂娘子,其实这冯家是桩好婚事呢!你家的云姐儿也快要十六了,你们总不能把她圈在身边一辈子吧?从前你们是闲花庄富的时候,自然不着急什么。可今时不同往日了,聂娘子虽如今有一个花铺子,也在林阳县赚了几分名声,可你们家云姐儿若能嫁到冯家去,也实在是算是高攀,你们怎么就不同意呢?”
这就算是高攀了?
聂屏书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高攀不高攀的,左右我家姑娘再在身边留个一两年再说吧。你收人钱替人办事,我本无话可说。至于我们如何选择,旁人也强迫不得,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媒婆子听闻此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江屿,嘀咕了一声:“谁敢强迫你们啊?”
而后她才转过身去,总算离开了沈家的院子。
聂屏书只想着,这事儿且就这么过去吧。时日还长,他们总有法子让沈家云知道,那冯家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没成想,中午时分,沈家云和沈锦顾一同回来,瞧着神色不大好。
聂屏书还未来得及和沈家云说一句话,她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将房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