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妃抓住了凳子的邊緣,有些警惕:「為什麼?」
「我不是不想抱你,親你,或者睡你,姜怡妃。」宋聿誠捕住了她逃離的視線,目不轉睛,話說得直白,「滾床單容易模糊我們之?間的關係,而我想和你有個健康的開始。」
姜怡妃的指甲扣進了木凳里?,心臟停滯又抽動。
本能地,她排斥這樣的感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宋聿誠當耳旁風:「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姜怡妃。」
姜怡妃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確認道:「……你想玩認真的?」
她回話的時候很小?心,好?像怕從他嘴裡?聽到正面反饋。
其?實,他能理解她突然退縮的原因。
往往陷進一次很深的感情,會留下長久的傷,往後的每一步都會變得小?心謹慎。
若不是今晚她來這裡?,他可?能不會這麼快挑明。
宋聿誠堅定內心,說下去:「不要用玩這個字。」
明明是很和平的語氣,但姜怡妃感覺到了一絲迫力,陷入掙扎。
這些日?子,其?實她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可?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沒有很多人能做到與pi11ofriend完全身心分離,清醒的人往往在有沉淪的預兆前度抽離關係。
可?他們沒有。
東京一別後,他們一次又一次破壞了規則,去踏青,去吃飯,甚至現在被生意捆綁住,人脈與社交圈越纏越深。
深夜的雨里?,透過天窗能聽到遙遠的汽車輕輕駛過,寂靜瀰漫在空氣中。
他們面對?面坐著,不再是曾經的互相逗亦或者博弈。
身體?沒有一處觸碰,卻好?像被男人的視線壓倒。
「你不用回應我。」宋聿誠打破了沉寂,主動挪開了視線,「也沒必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若是讓你感到不自在,我很抱歉。」
他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把茶具里?的茶湯倒了,一隻一隻疊起來,俊逸的側面望著異常平靜。
莫名讓她升起奇怪的感覺,胸口像塞滿了棉花。
「其?實,」她試圖將?內里?的情緒表達出來,阻止了他起身,攥著他的衣角,眼睛望著桌上掛著的畫筆,吐露道,「有時候我擔心自己會越來越了解你。」
宋聿誠坐回來,望著她眼波流轉,耳根微紅。
喉嚨上下滾動,他緩聲問:「為什麼?」
姜怡妃斟酌一下,說:「不知道,可?能,怕控制不住想走向?你吧。」
他的心高高跳起,又如失般墜落。
「就像今天,聽了關於你小?時候的事,忽然就想來看你了。」
平穩的呼吸毫無察覺地斷了一瞬。
指腹有細微的痛感,宋聿誠斂眸,食指側被工具上的刀刃劃出一道細小?的口子。
他放下器具,不動聲色地搓掉了血跡。
原來,只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