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烟头压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脑袋上。
自那以后,老城区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当老大。
学生之间的很多事情,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这样认为。
鹭中简陋的联欢会舞台上,琵琶琴音泠泠。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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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这歌。
竟然是这歌。
他能杀了路建昌。
他完全能。
可如果这样,他会成为下一个路建昌。
琴弦割开了指尖未愈合的伤口,血珠沿着方砚唯细白的手指滚落下来。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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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停止。
舞台上的追光灯暗了下去。
“呜呼!程静萱跳舞!”
何岁岁欢呼了声,转头看站起来的路执,“执哥?你不看了吗?”
路执离开了学校的大礼堂。
活动室里没开灯,月光洒了半瓶,碎在地上,方砚唯坐在月光里,用纸巾胡乱擦自己的指尖。
在看见他的瞬间,路执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些。
还好,他的小红狐狸,还在这里。
“老陈这这破琴太硌手了。”
方砚唯边收琵琶边骂,“执哥?”
“不疼吗?”
路执停在他面前,“那样弹。”
方砚唯摇摇头。
“要去吃火锅吗?”
路执问,“白栖远的店里,出了菌汤锅,说是和你们那里的,一个口味。”
火锅?
方砚唯借着月光,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上的时间。
“今天不太想吃。”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