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耐心地解释道:“我家里有神位,平时不会来教堂。前几年礼拜日的时候来过,但我去外地读了快六年的书,寒暑假实习。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神父没有说话,四围的空气诡异地沉默下来。
年轻人硬着头皮迎着神父观察凝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加了几句:“那个,我,我只是来找切尔诺夫医生……
我的车坏了,我想能不能在这里留宿一晚……明天,明天我一定走。”
神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忽地缓和下来。
“神是宽和慈爱的。您可以住在这里,先生。请随我来。”
神父带着安德烈向那条藏匿尸体的长廊走去,安德烈长舒一口气,说着些感激不尽之类的话。
宋均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在祷告室的橱柜里看见过安德烈的照片,正是那张被放在最上面的棕青年像。
安德烈口中的“切尔诺夫医生”
,则很有可能是运送尸体的那位。
宋均打算和安德烈谈谈,看看能不能现一些蛛丝马迹。
神父将一间很小的带有盥洗室的客房留给了安德烈,房间里有扇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雪景。
一切都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总让人觉得不祥。
安德烈连连道谢,神父礼貌地点点头,祝他有个愉快的夜晚。
他回头看见宋均,连忙恭敬地弯下腰:“尊贵的客人,您——”
“我要和虔诚的信徒聊聊。”
宋均微微颔。
神父看安德烈的眼神中立刻多了几分郑重:“阿门。”
他退出房间,贴心地带上了门。
等神父的脚步逐渐远去,宋均转向安德烈,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可以仔细说说切尔诺夫医生是怎么回事吗?这件事情比较重要,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安德烈看着他的脸,很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和满脸死态的诡异共处一室。
他移开目光,调整好状态,开始了叙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的精神似乎出了问题。算一算日期,大概是在……呃,二十几天前,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就有了迹象。”
安德烈侧着头,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切尔诺夫医生的医术挺高明,比我大许多,算是我的忘年交。他很有志向,我就是受他的影响学了医。
圣保罗小镇很小,只有他一个医生,所有的病都是他看,他甚至可以给病人主刀做手术,比圣西门小镇的老医生厉害多了。
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安德烈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