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瞪大眼睛看着我:&1dquo;你看到那张琴,它的形状和我梦中所见的琴是否一致。”
我完全被她的话震撼了,我敢肯定,李灵决没有见到那张古琴,而她刚才描绘的古琴的形状,分明就是&1dquo;摄魂琴”。
离魂琴——雕枕四弦,琴面有蝎形纹饰。
李灵竟在梦中见到过离魂琴,可怕的是她居然见到了它制作的过程——一种血腥的方式。
没有人会想到过离魂琴居然由人皮制作出来,它是一张蕴藏了8oo年怨念的邪恶之琴,难怪它曾经蛊惑了那么多如花少女,让她们受到惨烈的伤害。
&1dquo;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李灵的声音将我从巨大的恐惧与迷惑中拉出来。
&1dquo;离魂琴,琴状如展翅大雕,雕身尾分设琴桥,间有琴枕八段,琴弦有四线,琴面中央印有蝎形图案。制作年代不详;制作材质不详;制作匠人不详。”我痛苦地闭上眼,&1dquo;你梦中所见的,就是离魂琴。”
李灵丝毫没有因自己的梦境成真而兴奋,她沉重地问我:&1dquo;我姐姐就是因为这张古琴而生不幸的。想不到,我虽无缘一见它的真面目,却在梦中同它结缘。”
我惨笑道:&1dquo;李灵,难道这一切都是无意所为,你注定要被它们缠上。注定这是一场悲剧吗?”
李灵淡然一笑:&1dquo;事实上,它出的乐曲并非摄魂夺魄的怨惑之音,只是听者的心态左右了自己的信念。”
&1dquo;你也听到了那支古曲?”我心惊胆颤地问。
李灵点点头:&1dquo;《离魂引》虽说音律奇诡,但如果心存大爱,则能听出其中的恬淡和与世无争的仁忍。”
我奇怪地问:&1dquo;你听到的是《离魂引》?不是《霜天晓角》吗?”
李灵摇摇头:&1dquo;《霜天晓角》?那是古人描述战争前夕的作品,多悲怆迷茫的意韵,我虽未曾听过,但赵敦孺教授曾给我们讲解过这支古曲的背景,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还以古筝作了一次演奏,其中的悲凉之音过于深重,萧条之气使人心情沉重。”
我惊骇地看着她:&1dquo;你听到的是另一支古曲,它叫《离魂引》?”
李灵点头道:&1dquo;它的旋律异常奇怪,几乎没有办法以现代的记谱法将它重现出来。我怀疑是古琴自身的原故。”
我不解地看着她。
&1dquo;那种奇怪的音色或许并非是黑公主的刻意营造,而是因为琴面以人皮铺就,才使得音色改变,而致使运用乐律来记录它时,无法将之准确地还原。就像汉字中,有些音节可以唇舌出来,却无法运用音序音节来记录一样。”
我寒声道:&1dquo;无法记谱的古曲!有这种可能吗?”
&1dquo;完全可能。”李灵分析道,&1dquo;现代音乐的表现技法虽然异常丰富庞杂,但有些音律却是无法使用乐谱来表现的。我们经常听到的电台dJ,利用唱片的论理,以手指或金属片磨擦出的声音就不可以乐谱来表现。”
&1dquo;打碟!”我接过话,&1dquo;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能完全地弹奏一支乐曲,却无法记载它的乐谱,这也实在不可思议了。离奇的是,你听到的古曲竟然和江城师院的档案记载完全不同。师院里凡有关离魂琴的记载都明确地写着所有听到过的人都可以证实,那支古曲就是《霜天晓角》,而你听到的却是《离魂引》,一支奇异的古曲。”
李灵松了口气,说:&1dquo;说到那张古琴,我有一个的现。我知道它是如何出现在江城师院的。”
&1dquo;什么?”我骇异地叫起来,&1dquo;你是说,古琴并非江城师院所有,而是另有其主?”
&1dquo;它曾经属于江城艺校的赵敦孺,他是江城艺校的民族音乐教授,那张古琴是他的私人藏品。”
我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古琴并非江城师院所有,它原是属于私人的收藏品,却放在江城师院的琴房里达13年之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或许造成那一系列悲剧,和它的收藏者有着极大的联系,至少对方将古琴放在江城师院的琴房,需要办理一系列手续,而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他无法避免地要留下一些线索。但是,为什么江城师院从未提起过古琴的来历,似乎古琴原本就是江城师院的财物。是什么原因让江城师院隐瞒了古琴的真正主人呢?
我稳定了激动的情绪,说:&1dquo;李灵,你的现非常惊人,在没有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不要将它告诉第三者。”
李灵郑重地点点头。
我接着说:&1dquo;还有,告诉我赵敦孺教授的详细资料,我想他或许是一个关键人物。”我突然想起马国龙在给李灵实施催眠时的话,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1dquo;黑公主”原本是高阳的刻意安排,但她却背叛了高阳,归顺了的主人,这个的主人,也许和赵敦孺有着什么瓜葛。
李灵说:&1dquo;赵教授上个学期就已退休了,听说是患了什么&1squo;怕今生死综合症’。”
我笑着纠正:&1dquo;帕金森氏综合症,一种精神疾病综合症。”
李灵红了脸:&1dquo;不过,对赵教授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是个挺有才华的学者,对民族音乐的研究与扬作出了不小的贡献。还是艺校仅有的拿政府特殊津贴的人。要打听他的情况,应该没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