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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小瓶，翻来覆去地端详了半天，也不能肯定它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因为它实在太小了，比一粒感冒胶囊大不了多少。

  &1dquo;我想，这应该是女孩子们使用的东西。”高阳猜测道，&1dquo;你和我都是大男人一个，不知道它的用途情有可谅。如果问问女孩子，或许就可以解开谜底。”

  &1dquo;是吗？”我不敢确定他的推断，&1dquo;随便找几个女孩子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房门被推开了，服务小姐端着菜盘进来，怯怯地问：&1dquo;先生您要喝酒吗？”

  &1dquo;来两支雪花吧！”我叫过她，&1dquo;哎，小姐你帮我看看，这种小瓶你见过吗？”

  小姑娘拿起玻璃瓶，仔仔细细地看着，一边喃喃道：&1dquo;奇怪，这么小的瓶儿可以装什么呢？”她放下小瓶说，&1dquo;对不起先生，我从未见到这样的玻璃瓶，看上去它们似乎和薰衣草瓶有点相似，只不过，薰衣草瓶要比它大一些。”

  我温和地笑道：&1dquo;谢谢你，给我们来两瓶&1squo;雪花’吧。”

  和高阳分手后，我决定去看看李灵，从我离开江城起，她已重回到艺校，这几天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有些牵挂。

  李灵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白皙细嫩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桃红，眼波潋滟，除了少女的娇媚，似乎比以前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1dquo;怎么样，云南之行有什么收获吗？”李灵坐在床上，双手绞在一起，略显拘谨地问我。

  我将调查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拉起李灵的手：&1dquo;这些日子来，没有什么状况生吧？”

  李灵摇摇头，扫了一眼墙上的《黑公主》说：&1dquo;还算平静啦，只是，我能感知到她的悲伤。”

  我抬眼看着《黑公主》，疑惑不解地问道：&1dquo;你是说你能够感知《黑公主》内心的悲伤，是她再次运用了那种神秘的力量吗？”

  &1dquo;没有，这段日子，《黑公主》一直没出现任何异状，但是，只要我看她一眼，心里就无端地涌起奇怪的伤感，仿佛这种伤感的情绪原本就埋藏在我内心深处，只要我看见她的眼神，深埋的伤感就会像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不可阻挡地荡起涟漪。”

  &1dquo;除了这些，她没有再吓你？”我问道，&1dquo;我是说，那种让人心生恐惧的力量。”

  李灵说：&1dquo;没有。但这种伤感之情，却让我异常难受。”

  我沉默了片刻，说：&1dquo;高阳告诉我，他当初在绘制《黑公主》的时候，目的只是要让你相信曾经是西夏王族的后裔，借助你的力量去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是，到后来，《黑公主》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并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李灵惊惧地瞪圆了眼：&1dquo;这么说，《黑公主》真是高阳一手安排的，那赵飞燕和高阳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心里一阵感慨，低声道：&1dquo;事实上，赵飞燕本性纯善，她帮高阳做这些事，完全是出于一片痴情。”

  &1dquo;他们是恋人？”李灵轻叫。

  &1dquo;他们的父亲是世交好友，这有什么奇怪的。从小到大，他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从青梅竹马到两情相悦，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我叹息一声，&1dquo;只可惜，世事难料，天妒红颜。”

  李灵迷惘地问道：&1dquo;天妒红颜？什么意思，难道赵飞燕&he11ip;&he11ip;”

  我沉重地说：&1dquo;她疯了！”

  &1dquo;疯了！”李灵惊恐地掩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1dquo;什么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1dquo;据高阳说，她手里面一直攥着一只玻璃小瓶，也许，那只玻璃瓶是至关重要的线索。”我的眼前浮现出那只小巧玲珑的翠绿色的玻璃瓶，到底是什么用途呢？这样的小瓶似乎并不常见。

  或许是受赵飞燕的影响，李灵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低落，她忧心忡忡地站起身，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以想见她心里的惶恐与无助。

  李灵终于停在《黑公主》前，长久地凝视着画面上那双微蓝色的眼睛：&1dquo;你刚才说，《黑公主》现在已不受高阳的掌控，那么又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让《黑公主》背叛高阳呢？”

  我无法回答她的话，因为这也是萦绕在我心中的迷雾，以高阳在心理催眠方面的功力，要使《黑公主》脱离高阳，除了能化解高阳在画面上施制的所有催眠手段，还必须重给《黑公主》下达的指令，就像给一个活生生的人进行换脑术一样，没有非凡的能耐，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呢？

  我走上去，和李灵并肩而立，看着《黑公主》那双幽深的泛着蓝色光晕的眼。说实话，这双眼睛非常迷人，温婉而清澈，特别是眸子深处浅浅的忧伤，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心生怜爱。和她对视久了，你无法控制自己不被这双柔媚的眼睛牢牢抓住，它们像两只醇厚的酒泉，让你身心沉醉而不愿醒来。

  突然，我现黑公主的眼睛轻快地眨动几下，我悚然一惊，后退了半步，碰了碰身边的李灵：&1dquo;你看到了吗？她刚刚眨了一下眼。”

  李灵奇怪地扭头看着我：&1dquo;怎么会呢？大概是你眼花了吧。虽然这幅画有种神秘莫测的力量，但我从未看她眨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