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面对一个死去的人,在心理毫不波动而漠然处之,那么这个死去的人就算不是我们的仇敌,至少也是我们极不喜欢的人。
难道赵月并不喜欢自己的养父,又或者根本就仇视教授呢?
我决定赶到德宏去,赵月领队的课题组就在那里,从她身边的同事嘴里,或许可以挖掘出某些信息。
德宏州地处中国西南边陲,和缅甸交界,属典型的热带地域,这里雨量充沛,森林密布,四季常青,江河纵横。龙川江、瑞丽江、怒江在这里交汇,使这片土地更显得亮丽清湛。这里是傣族与景颇族人民的主要聚居地之一,所以放眼四方,那种全楼层干栏式民居建筑随处可见。在以前,傣族人建造房舍全以竹木为材料,竹柱、竹梁、竹壁、竹楼板,屋顶覆盖竹编的草排,可谓名符其实的&1dquo;竹楼”。随着时代的展,现在的傣族民居,房柱与梁檀采用上好木材搭建,只有楼板、墙壁仍用竹子,因为竹子质轻、光滑,透风性能好,经济又实用;屋面也不用草排,多用端顶带钩、3寸见方的薄方瓦,这种方瓦很好地遮档住了雨水的渗漏,同时与整体的傣族特色两层式建筑和谐融合,给人一种既朴实又颖的独特美感。
德宏州政府设在潞西市,这是一个给人感觉很好的城市,城区面积不大,但整个布局却错落有致,市区建设风格异常清爽明快,和其他工业城市相比,这里的环境要优美许多,不失为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
我很清楚,如果直接找到赵月所在的课题组去进行调查,不但不会有收获,或许还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是一个科研机构,内部都有严格的管理体系,对一个陌生的不之客,又怎么可能透漏什么信息呢?
我决定给罗薇打电话,或许她能帮上我。
罗薇是我在鲁迅文学院的同学,她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在德宏民族出版社,这是一个清水衙门,但在文化相对薄弱的这块地方,也算是文化白领族了。
罗薇听完我的电话,很爽快地答应我的请求,这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见到罗薇,我将事情的原因简洁地述说了一遍,最后提出让她弄一张采访证之类的通行证。
罗薇笑道:&1dquo;你不就是要了解毒箭木吗?随便找个村寨,你就可以听到一大把毒箭木的传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1dquo;其实我是要了解赵月的个人情况。”
&1dquo;我认为你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包括你自己,外人看到的只是你日常生活的表象,而你内心的私秘性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让人察觉呢?”罗薇一本正经地分析道,&1dquo;因此,你如果对赵月有所怀疑,只要证实她有作案的时间,然后找出她作案的手法,有了这些证据,才能将她绳之以法,至于她的个人动机,这是后一步的事,到时候公安机关自会让她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我张了张嘴,罗薇挥手示意我:&1dquo;子夏,按我所说的去做吧,充分了解毒箭木的性质,然后调查赵月是否有作案时间,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抬腕看看表,&1dquo;还好,时间还算充足,我陪你走一趟,我先生在那里工作。”
我无奈地耸耸肩:&1dquo;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不过,你的时间好像很紧的,这样麻烦你,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罗薇伸手招车,边说道:&1dquo;也没什么啦,只是最近在做一个选题,有些东西要亲自下去查证才能放心。”
我附和道:&1dquo;当然了,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疑问,我也要跑老远的路去实地考证,这样才不至于在文字中出现谬误。”
罗薇点头,问:&1dquo;你知道蛊这种东西吗?”
&1dquo;在许多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识过,很可怕的一种巫术,应该是苗人的一种传统吧。”我对蛊的认识仅仅限于武侠小说与武侠剧的点滴了解,只能如此回答。
罗薇笑了笑:&1dquo;那只能说你对蛊了解太少,如果你有一天真正认识到这种东西,你或许不仅仅只是感到恐怖,更多的会是一种神奇,如果说蛊是一种巫术,那也是伟大的巫术。”
&1dquo;伟大的巫术?”我哑然失笑,&1dquo;是否因为它开辟了人类另一门极致的杀人创意?”
&1dquo;你为何总是认为蛊术是用来杀人呢?难道苗族人民就是那种奢好杀戳的野蛮之邦吗?”罗薇对我的回答给予以抨击,&1dquo;那些武侠小说里对蛊术的描述过于极端与片面,也说明作者的浅薄与无知,可以说,他们下的蛊术完全是根据传言的一种臆造,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蛊是什么样子的。”
我紧紧地闭上嘴巴,因为我对蛊术的了解来自于小说,而作者的描写都是凭空设想,我就更没有表见解的权力了。
罗薇平缓了语气,说:&1dquo;其实蛊的存在,并不仅仅限于苗族,许多民族都有它们的身影,只不过存在的形式不同而已,但说到对蛊的培育与利用,苗族同胞比我们做得更好。”
我只有使劲点头,但心里却塞满了一大把疑问。
凭借罗薇丈夫的关系,我还算顺利地了解了毒箭木的所有特征性质,和昆明时从老门卫所说的没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收获是,从他们嘴里,我知道了他们现在研究的课题,正是要通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实验来证实毒箭木对呼吸系统的抑制作用。只是当我问及赵月的个人情况时,一干人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虽然同在一个单位,但对赵月的私生活却知之甚少,从他们杂乱无章的谈论里,我总算是整理了赵月的信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