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师的执业证书很难考取的,它不同于其它资格考证。"我提醒她,"你可别弄个黑口罩戴上,同学一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不要自毁前途。"
"小看了不是,早就揣口袋里了。"她得意地笑起来。
"这么说,你真打算另起炉灶了。"
"当然!有兴吗?过来帮帮手吧。你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又有细腻的情感,不做心理医师很可惜哟。"她半真半假地试探我,"只是让你屈尊,有些委屈。"
"我可不想上你的贼船,我这人天生懒散,最受不了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方式,过于格式化的时间规律,对我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
"你错了,我们没有硬性规定的作息时间,大部分以客户的要求为准。相对而言,晚上的工作量要大过白天。"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你称患者为客户?"
"有什么不对吗?"她轻描淡写地说,"换了你去寻求心理治疗,你愿意别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你吗?这就是人类最基本的心理行为。"
◇欢◇迎访◇问◇◇
第12节:妖异一笑(1)
"有道理,听起来似乎挺鲜的,我倒要好好考虑考虑。"
第四章妖异一笑
我给林东方打电话时,对方马上就接通了,我还来不及开口,他在电话那头就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子夏吧。周会长已给我来过电话,大致的情况我已基本了解,只是我现在人在西安,一时片刻还走不了,回头我给你电话吧。"
"行,我等您的电话。知道您挺忙的,冒昧打搅,真不好意思。"林东方的爽直出乎我的意料,仅仅一个电话,我就对他有了一份好感。
我决定去"月半弯"走一趟。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赵飞燕是这幅画的第一现者,她应该更了解此画的背景,我怀疑她告诉李灵的那些话的真实性。我有一种直觉,赵飞燕一定隐瞒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走进"月半弯"时,一位白老者笑吟吟地迎上来,热情洋溢地问道:"先生是要买画吗?请随意欣赏,看中了哪幅就知会一声,价钱绝对公道!"
我不好意思拂了老者的热忱,装模作样地观看那些画作,一边扮成一副熟客的语调问道:"赵老板今天没过来吗?"
老者敛了笑,一本正经地问道:"先生是来找赵老板的?"
我点头承认。
老者沉吟片刻,说:"敢问先生可否认识一位李灵小姐?"
我奇怪地看着老者:"她是我的朋友,正是她委托我过来的。您也认识她吗?"
老者摇摇头:"实不相瞒,赵老板已将"月半弯"转手于我,她在临走时交给我一封信,嘱咐我交给一位李灵小姐,既然先生是李小姐的朋友,可否将信带给她?"
我不动声色地顺水推舟:"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先生稍候,我这就拿来。"老者说完,径直步入后堂。
赵飞燕已将"月半弯"转手?我心神大乱,一种不祥之兆从心底泛起。
不消片刻,老者拿着一封黑色的信出来。
我接过来,问:"赵老板何时离开这里的,她走时还有其它交代吗?"
"哦,已有一个礼拜了。"老者说,"她走前只吩咐将信转交即可,说李小姐看到信自会明白其中道理。"
从"月半弯"出来,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希望赵飞燕能在信中解开我心里的迷惑。可是,信上除了一五言绝句,再无片言只语。
黑云送冷雨,城郭锁秋风。相思无所寄,见君梦回中。
我反复吟咏,却不得其意。从诗的字面意思,应是一女子相思寄怀的心情写照,这和李灵又有何关系?我压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大脑被一片混沌包裹得严严实实。
正如周老所说,林东方年纪约摸四十上下,正值风华正茂之期。国字脸,寸板头,给人的感觉干练利落且精神饱满。
从我将《黑公主》的打印件交给他,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林东方还没有从那张宽大的红木大班桌上抬起身来。在他右手边,已经堆放了十几张画满各种奇形怪状符号的纸张。我坐在他身后的沙上,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几乎就要趴在桌面上的背影。可恶的《黑公主》,到底隐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呢?如果真如周老所言,那我下一步又该怎么办?还有李灵,《黑公主》为何对她"情有独钟"?这背后又是什么样的目的,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神思恍惚中,林东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子夏,通过我的考证,这些文字确确实实和西夏文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它们似乎又不是原始的西夏文,准确地说,这是一种被变形过的文字,它或许糅合了某种符号进去,具体是什么符号,我却是不得而知了。"
"林先生,我有种怀疑,"我斟酌着说,"这些文字被刻意加工过了。"
林东方站起身,在地上踱了几个来回:"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作者如此做又有何居心?很难想象他只是想增加此画的神秘感,以此来吸引世人的注意。我们知道,有些艺术作者为了哗众取宠而故弄玄虚,但根据你的述说,此画作者的真正意图绝不于此,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