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
李奕眸子一闪,沉声怒喝,“堂堂七尺男儿,动不动就自杀谢罪,就你也配大风良家子?”
“给朕记住了,你的命是朕的,朕不许你死,你自己也绝不能死,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郭破虏泪如雨下,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重重的说了一个“诺!”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朕还输的起,有本事就打回来,这才是真汉子!”
李奕抬抬手,说道:“跟朕说说怎么会输了,区区一群乱兵而已,竟然能让孙大人也接连吃亏?”
说到这里,郭破虏当场哭嚎不止,堂堂七尺男儿竟哭的让人忍俊不禁。
这着实也让李奕有些纳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郭破虏擦了擦眼泪,这才慢慢说道:“陛下,臣与孙大人刚到东山,就布檄文,纠集各部守军聚集,准备剿灭东山响马,可东山各郡守军不知怎么回事,对孙大人的檄文爱搭不理,足足三日,才聚集了不到一千人,还多是老弱病残。”
“这还没完,就连工部派的火器和兵甲,也皆是次品,兵甲不利,火器不响,粮草也不足,反观东山响马皆是骑快马,披重甲,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这些东山响马仗着快马,四处劫掠百姓,让整个东山赤地千里,可我军根本不敢出城与之野战,兵部出兵告示也一封接着一封,孙大人无奈之下,只得点兵出战,不料刚到青州城就被响马埋伏,大军且战且退,只得退守青州城。”
“臣冒死突围出城,四处求援无门,只得返回京师,请陛下出兵救援孙大人!”
李奕面色一沉,身上顿时散着凛冽的杀气,“为何不告诉朕,缺兵少粮,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朕说,那群王八蛋暗中给你们使绊子,为何不告诉朕,你们为何不告诉朕!”
暴怒之下,他猛然挥袖,狠狠地掀翻了桌上茶杯,啪的一声,吓得周围一片惊悚。
只见郭破虏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孙大人说了,陛下在京师独自一人撑起诺大的朝廷,实在不易,能坚持就坚持,别让陛下为难。”
李奕听完,却是沉默了。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碰到这么贴心的臣子,处处替自己着想,有此臣子,朕还有何愁?
不过,看来这一次孙大人战败,没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分析原因有二。
第一,兵甲火器皆是由工部派,依照这些王八蛋的一贯作风,肯定会以次充好,甚至连给都不给,这件事肯定与工部尚书黎存脱不了干系,第二,孙大人领兵出战,半路遭到埋伏,说明行军路线提前就已经暴露,恐怕内部也有细作,而且职位不低,一直暗中给响马通风报信。
如此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考验,内忧外患,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平定东山响马叛乱,无异于难于登天。
这事越来越麻烦了?
真是丢人现眼!
自己还自称什么兵王。
别说潼关外朱崇远那个拥兵数十万的大逆贼,就是东山一群叛变的乱兵响马,自己都处理不了,还想要中兴大风,真是可笑自己不自量力!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李奕揉了揉头,愁绪反复。
可郭破虏深知东山战事紧急,一刻也不敢放松,刚要开口询问何时出兵,便看到曹轻言给他暗中使眼色,示意他离开。
“诺。”
郭破虏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半晌后,李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曹爱卿,眼下你觉得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