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倏然贴向脑门,付斯怀被吓得一抖。
“没烧啊?”
隋烨更疑惑了,“我感觉屋里暖气挺热和的,你刚才出门吹风了?”
“没有。”
付斯怀下意识否定着。
“吃东西没?”
隋烨坐在了床边,“你是不是饿了才这样?”
“吃了,”
付斯怀只希望他赶紧离开,“我就是想睡会儿。”
“餐盘都没有,你当我瞎?”
隋烨一声冷笑,“你想把自己饿死?”
隋烨静默了两秒,下一瞬蛮横地把付斯怀架起来。这次他用了真力气,要硬碰硬,付斯怀完全不是他对手。
付斯怀被迫坐起身来,却依旧牢牢抓着被子不肯松手。
隋烨端详着,冷不丁开口:“你是见了程文逸才这样?”
付斯怀不否认也不承认,僵硬着不动弹。
隋烨嘴角一勾,露出并没有温度的笑容:“怎么,这么多年了,对这么个人还是死心不改?”
付斯怀终于抬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要再问了,可以吗?
隋烨顶了顶上颚,似乎是真被气笑了:“行,你就在这耗着吧,要我叫他来关心关心你不?”
付斯怀刚抬起的眼又垂下了:“不用管我,你该干嘛干嘛。”
空气又凝固下来,漫长的沉默后隋烨随了他的意,语气带着点狠意:“看来是我多事,你他妈自生自灭吧。”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房门被怦然摔上,出利落干脆的响声。
付斯怀松了口气。
然而与此同时,心底的空洞又在无止尽蔓延。他掏出手机,想做点什么,但奇怪的是一条信息都没有,往常总会有点工作群或者杨铮的信息,此刻手机却巧合的清净。
付斯怀抹了把脸,下床后将被褥抚平,余光无意间瞥到老人送的花环,已经基本上枯萎了,一片片叶子呈现衰败的颜色。
彷佛某种暗示——付斯怀与人纯粹相处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的。
付斯怀能体会到隋烨对自己的好意,他不敢奢望为喜欢或者爱意,也许是长期相处后作为朋友的关怀,也许是恨铁不成钢的怜悯,所以总是关心,总是体贴,总是理解不了也看不惯他自轻自贱的举止。
隋烨的确是个很善良的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晚饭时间,付斯怀摇摇头进到卫生间,现隋烨洗漱时换下的衣服,随手将它们叠好放进了收纳柜。
花洒冲击到脸上时,因为太久没饮食有瞬间头晕。洗完之后他又套上那件羊羔绒外套,准备再次出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