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没有说完。
陆濯的手指就已经搭上了他的脑袋,指腹温柔地穿过他的发梢,在柔软地蜷发里拨了两下,说:“嗯,好运收到了。”
指腹摩挲过江序的头顶,带起一阵异样的熟悉的轻柔的酥麻。
江序心尖不可控地颤了一下。
感觉到烫意再次涌上耳根,他连忙收回视线,飞快说到:“好了,好运收到了就好。那你有事就快去吧,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考的,而且医院也肯定没事的,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陪我考前三!”
江序说着,心虚得不敢再直视陆濯的眼。
陆濯垂着眼睫,挡住深寒眸色里藏不住的温柔,说:“嗯,好。”
然而江序却没有等到陆濯回来陪他考前三。
考完了语文没有,考完了英语没有,考完了理综没有。
江序试探着发过几次微信,得到都是类似于“放心,没事”
的简短回复后,也没有再问。
因为陆濯不想多说,自然有陆濯的道理。
而且他们也不过就是刚刚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同桌而已,很多事情本来就轮不到他管。
所有的道理江序都明白。
但是晚上一直等到江自林晚上九点多来接他,陆濯都还没回来的时候,还是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杂货店也没开,阁楼的灯光也没亮。
江序从车窗里收回视线,低下头,唇角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习惯陆濯不在。
明明以前在北京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同桌,可是现在却觉得没有同桌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比如考完试了没有人替他去接热水,他需要自己纡尊降贵地从椅子上抬起屁股。
比如早上到教室的时候没有了的那瓶温好了的巧克力牛奶,他需要自己去小卖部买。
再比如遇到不会的题后,往旁边一戳,竟然没有哪里不会点哪里的人形点读机,因为做题做到崩溃抓头的时候,也没有人替他顺好那一头炸开的毛。
更比如是放学后的晚高峰里,没有了那辆自由穿梭在老街旧巷的二手摩托,他不得不在教室里待到很晚,等江自林来接他。
虽然只过了两三天,但江序就是感觉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同桌的日子,陆濯是怎么捱过来的。
一直到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陆濯都还没见人影。
还说什么有他在,不用怕。
陆濯就是个大骗子!
江序趴在桌子上,垫着下巴,拿着铅笔,心不在焉在本子上胡乱画着什么,又委屈又担心又不能抱怨,只能忿忿地狠狠戳着本子。
直到数学课代表突然像只返祖的猿人一样走廊那头飞速跑来,边跑还边嗷嗷大叫:“报——开学模拟考成绩出来了,沈老怪马上就来通报成绩,各部门快各就各位,准备好迎接暴风雨的洗礼!”
江序才猛然抬起了头。
总成绩这就出来了?
可是陆濯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那一刻他也没反应过来“陆濯在不在”
和“通不通报成绩”
有什么必然联系,只是瞬间抬起头,攥紧笔,瞪大眼,屏住了呼吸。
□□生死存亡的时刻即将到来。
而果然,很快沈易就拿着一张像成绩单一样的东西走上了讲台。
教室里所有人都已经屏息凝神,翘首以待。
整个一班难得地安静地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范湃甚至还故意投送来了一个轻蔑挑衅的眼神,像是在说“小样儿,你的死期终于到了”
。
江序本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紧张到他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黑白头像,飞快发道:[怎么办!沈老怪马上要公布成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然而不等陆濯回复,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