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待会会吓到陈格吗?”
“不会。”
“为什么?”
“刚刚我已经让他先回去了,车留下。”
沈南意抬眼,不可思议:“未卜先知啊你。”
慕栖洲唇角噙笑,故作高深:“我的实力,深不见底。”
两人上了车,沈南意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驾。
比起跟鬼魂坐一起,那自然还是挨着慕栖洲,有点活人气。
慕栖洲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这个活,是不是大多数在夜晚?”
沈南意点了点头,“鸡叫后鬼魂便不可以在随意行走,阳气过盛会侵蚀阴体,所以只能在夜晚。”
像上次小蓝的情况,算是少见的特殊情况。
那孩子太小阴气不重,兴许是上天格外垂怜,可以白日行走。
慕栖洲心底默默算了算:
“十年前你才14岁。那么小,你一定会很害怕吧。”
沈南意心底一暖,垂下了眼:
“地府的破规矩,新人第一次总要给个下马威,习惯了就好。”
第一年她度了十来个魂魄,要么四肢不全,要么血淋淋的,回回都把她吓得屁滚尿流。
但她不能停,她必须要靠着不停度化,才能维持生命。
蒋英雨心疼她,私底下早就打听过赠命的事。
但地府的规矩,必须是她活过两轮才可以接受别人的赠命。
她一直以为蒋英雨赠命给他是一时兴起的念头,直到前些日子遇到孟婆才知道,他在十年前就已经在筹划了。
不过,这些事都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慕栖洲的眸子随着车窗外倒映的路灯忽明忽暗,心紧了又紧:
“沈南意,你真的很厉害。”
他抬唇轻嗤,敛笑自嘲:“14岁的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沈南意觉得,今夜的慕栖洲,似乎不一样。
他的情绪特别低落,全无往日里的桀骜,似乎陷入了自我的否定之中。
看来,西郊项目停工,对他真的打击很大。
沈南意于心不忍,她一脸认真,“你不是明了很多东西吗,你也很厉害的!”
“慕栖洲,你可厉害了。”
慕栖洲斜眸,四目相对,暖意顿生。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