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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见洛芙生气,他微微叹了口气:“你总是说这样的狠话,殊不知有多伤人心。”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拉起洛芙:“走罢,我带你纵马去,出去散散心,什么烦恼都能忘怀的。”
洛芙被他强拉着出了营帐,迎风前来马匹,司马指着一匹通体透白的马儿,对着洛芙道:“这马名唤‘赛雪’,是我特意为你选的。”
说着,他扶着洛芙上马,将手中的缰绳递到她手中,笑着道:“这马性情温和,你且放心就是了。”
洛芙虽出身书香门第,但也会骑马,她接过缰绳,在原驭马熟识了一阵,见胯下马儿果真听话温顺,洛芙两腿一夹,便奔出了营。
司马亦翻身上马,紧随着洛芙奔去,胯下良驹飞驰,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响过,眨眼间二人便远离了大营,两人两马在芳草萋萋间自由的驰骋。
骤然间,洛芙只觉得腰上一紧,还未待她回过神儿来,已经是被司马展臂抱去了他的坐骑之上。
胯下良驹依旧奔跑如风,司马将她护在胸前,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她,凑在她耳畔道:“想不到你的马术已经这般好。”
洛芙挣脱着道:“你放开,我想自己痛痛快快的跑一次马。”
司马没有放开他,笑着凑在她耳畔玩笑道:“不能放开,你这丫头如今野得很,我真怕你跑丢了。”
洛芙冷笑:“我若是想离开,你又怎能拦得住?”
司马听了这话,他眉头蹙起,下意识的勒紧了马缰,放缓了马儿的奔势,他垂眸看着被全全护在怀中的小女人,莫名的心里一阵烦躁。
“我早说过,你既然嫁了我,便休想离开,今后再敢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收拾你。”
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抚住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绪,仿佛只有与她说几句狠话震慑住她,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有些底气一样。
“司马少将军!司马少将军!”
二人听到唤声,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去,只见一身红衣的霜池公主带着两个健婢纵马而来。
洛芙见是她,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下意识的侧头看向司马。
司马轻轻的拍了下洛芙的手,遂停住了马儿,他坐在在马上对着霜池微微一礼,开口道:“公主唤我有何事?”
霜池瞥了眼被司马揽在怀中的洛芙,遂昂着头开口道:“少将军不是说要与我赛马的吗?怎么,转眼间就忘了?”
司马犹豫着回道:“改日罢,今日多有不便。”
霜池闻言,她瞥了眼洛芙,遂又看向司马问道:“为何不便?是因为这么个女人吗?”
她看向洛芙的眼神儿熊熊的燃着妒火,说话的语气亦是充满了不屑。
洛芙瞥了霜池一眼,她自顾从马上翻身而下,她绕过霜池,跨上一直跟在后面的赛雪,洛芙抛下司马和霜池二人,纵马而去。
上一世,她死在了司马风光迎娶霜池的前一日,现下见了霜池,仇旧怨涌上心头,只让洛芙觉得憋得透不过气来。
她一路策马回到大营,正见柳尚书一家在为柳宁玉度。
大齐有俗,意外而亡的人,其家属要在出事对其度,这样亡灵才能得以安息。
洛芙翻身下马,将马儿拴在一旁,自顾到柳宁玉的牌位前为她上了一炷香。
柳宁玉母亲哭得已经昏厥,正瘫坐在蒲团上由老嬷嬷搀扶着悲戚,她在司马府别苑的茶花会上见过洛芙,故而相识,她见了洛芙连忙起身抓着洛芙的手问道:“洛夫人,我听闻玉儿的婢女说玉儿出事之前是跟你在一起的,你走之后她便被公主唤了去,夫人,你可知她是被哪位公主叫走的吗?”
说着说着,柳夫人又忍不住放声哭啼起来:“我女儿死得惨呀!她才将将十六,最是孝顺懂事的,就这么没了。”
柳宁玉确实是个好姑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歹人所害,任是谁都免不得伤怀。
洛芙见柳夫人如此悲伤,她也忍不住跟着落了泪,柔声劝慰柳夫人道:“我也不知是谁叫走了她,人死不能复生,请伯母节哀顺变。”
柳夫人抹着泪道:“夫人,玉儿婢女亲眼所见有女官请走了我女儿,说是公主要面见她,之后我女儿便再未归来,此事大有蹊跷,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却偏偏说她是不慎坠崖,她一个小姑娘,怎会去那悬崖边玩耍。”
“你这妇人,给我住口!”
柳尚书厉声何止了妻子,沉声道:“圣人已经命人查明,此事是个意外,哪里有什么歹人害玉儿,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柳尚书言辞激烈,眼里却是猩红,说话时那胡子抖动着,连一双手亦是微微颤着的。
连一介妇人都能看出此事蹊跷,沉浸在官场大半辈子的柳尚书自然亦是心里明镜儿似的,但即便是如此又能怎样,对方是一手遮的郭贵妃爱女,他们柳家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柳尚书是个男人,到底是坚强的,柳夫人一介妇人,眼看着花一般的女儿就这样没了,却顾不了太多,她见丈夫呵斥,虽忍着再不敢大声哭闹,却是与之争辩道:“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你这做父亲的不去为她伸冤,却是闭着眼睛与他们一样说瞎话,你,你还是个人吗?”
“你给我住口!”
柳尚书愤然喝止了妻子,遂又对着仆妇们命令道:“且带着夫人回去,玉儿入葬前不准她出来。”
柳夫人见丈夫绝情,她又放声哭啼起来,被仆妇们搀扶着刚走了两步,便昏厥了过去。
仆妇们大惊,柳尚书看着悲痛欲绝的妻子,亦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权贵都是耳聪目明的,大家都知柳宁玉的死与皇家大有干系,众人有所顾忌,便是与柳家交好的士族,也没有前来吊唁,除了柳家人,前来送别柳宁玉的也只有洛芙一人而已。
柳夫人昏厥被送下去后,柳宁玉的灵位前更加冷清,洛芙对这个惨遭歹人所害的姑娘大为同情,便留在这里,为她守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