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握着信纸:“守将来报,宋尚按兵不动,但探子已知其营内加紧操练。”
“圣上,臣才从宋回来。据臣来看,宋国君青春年少,耽于风花雪月,并不是好战之人。”
南平王上前一步,“圣上可让守边将领多加留意,至于宋那边,臣以为不必太过担心。”
北胤王瞥了他一眼,道:“南平王,人不可貌相!前些年宋国势摇摆,你也曾说过他们只怕要起内乱,但这几年来不但未乱,国力还比老皇帝去世前强盛了起来,可见那个小皇帝也不是只贪图享乐的草包。伏罗国在古时隶属宋,眼下有了内乱,宋难道不会想要借机收服?”
南平王唇边带笑,淡淡道:“正因宋乃百废待兴之时,他们又怎会轻易出兵?要知道一旦起了战火,所耗之财力人力不可估算,何况他们难道不知伏罗国中也有人想归附我朝?要是贸然动手,岂不是摆明了要与我北辽争夺伏罗属权?”
“宋人最是狡诈,说不定早就暗中谋划,勾结了伏罗大臣杀了国主,好趁乱主宰大权。”
北胤王冷哼一声,转而向隆庆帝道,“圣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宋若是出兵收服伏罗,疆土就离我北辽更近,一旦他们再想扩张,便要直接向我们开战了!”
隆庆帝心烦意乱,本是一场祈春册封仪式而已,先是萧凤羽无半点感激之意,再是冯镛横生枝节,好不容易平息了风波,现在又是伏罗内乱,导致两名重臣意见不一。想及此,不由愠道:“朕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也不能草木皆兵。”
说罢,又对那传信之人道,“传朕旨意,叫守关将领严阵以待,不能让伏罗乱军侵犯我朝疆土,更要多派探子查明宋动向。”
那人应了一声,才要起身离开,南平王身后却冒出一名大臣拱手道:“圣上何不请北胤王率兵赶往伏罗边境?这样的话既可稳定边关,也可震慑宋,以免他们贪念一起,先行一步。”
这名大臣话音刚落,便又有数人应声而出,皆力荐北胤王担此重任。可也有将领认为北胤王才从朔方回来,劳累多时,不应再奔波不休。一时间意见纷纭,隆庆帝心中烦闷,眼前黑影乱飞,脸色甚是不好。
耶律臻见父皇双眉紧蹙,便俯身道:“父皇,凤羽已被册封,北胤王又如此挂念伏罗内乱之事,让他前往边关,岂不是使他安心,更主要的是使父皇无后顾之忧。”
隆庆帝本已有意,便道:“北胤王,你可愿去往伏罗边境?”
北胤王抱拳道:“圣上如有令,臣不敢不从。只是……”
说至此,他不由往身侧望去。凤羽原先一直静静坐着,此时也有意无意地朝这边望了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朕既然派你前去边关,自然会命人好生照顾世子与郡主。”
隆庆帝见他有所顾虑,便和悦了神色,“况且你此番前去,也并不需作战,只要探明实情,震慑宋,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即可。待得伏罗国内动乱平息,朕自然让你回来。”
话已至此,北胤王再无推辞之理,只得叩拜道:“臣领旨,此去伏罗边境,定当探查形势,如有危急,必将及时遣人回来通报。”
隆庆帝总算是将眼前事安排妥当,自感身体仍然不适,嘱咐几句后便先行离去。耶律臻随行而去,走过叶姿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她一眼。
众臣拜送君王之后,又上前向北胤王恭贺世子得封,北胤王虽一一回礼,但脸色严肃。南平王上前一步,道:“北胤王,方才与你意见不合,还请不要见怪。”
“萧某不会将此等小事记在心中。”
北胤王说着,看了看凤羽。
南平王负着双手,微笑道:“凤羽温文尔雅,竟不像是武将之后,可惜不能站立……要不然的话,也可入朝议事,为主上分忧。”
凤羽睨了他一眼,并未回应。北胤王心中有气,面上只得强笑几声,道:“我自然会寻觅良医,替凤羽治好伤疾。”
“哦?我倒是听说宋北方有位名医,就隐居在大雪山附近……不过北胤王向来不喜宋,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南平王边说边笑。
北胤王看着他这种神情,更是心生怨愤,只是碍于情面不好作,朝对方拱了拱手道:“边关形势紧迫,容不得拖延,萧某还要回府一趟,就此别过。”
南平王端正了神色,道:“北胤王果然还是一心为国,若是世子与郡主在上京有何困难,只管差人来找我,免得北胤王在外还挂念着儿女,乱了心思。”
北胤王一皱眉,才想开口,凤羽却忽然微微一笑:“多谢南平王,想来我平日出不得门,只怕也遇不到什么难处。姐姐虽是女流,却也自幼行事干练,就算我有什么难处,相信姐姐就能为我解决。”
说罢,还有意望了叶姿一眼。
南平王的笑容有些尴尬,北胤王由此向众人拱手告别,带着凤羽、叶姿以及随从离开了祈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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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远离了众人,北胤王方才骂道:“荣友方这个白面书生,仗着出使了几次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总有一天我要叫他知道,光凭一张嘴一支是成不了气候的!”
凤羽叶姿皆未接话,倒是他身后的亲信亦恨声道:“王爷,刚才那个冯镛,分明就是南平王一党,只怕强行要世子下跪,就是他们事先商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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