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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浪子燕青(第2页)

陈九姑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如今得了官家的赞赏,已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荣光,她不愿再结仇怨,便开始留意社里社外的扑手,想要找个能将自己一身本事继承下去的好苗子。然而能同时习炼玉?手和沾衣十八跌的条件过于苛刻,既要身体柔韧,又要有强大的爆力,不能长的太高又不能太过矮小,身材不能瘦弱也不能太壮硕,但体重还要远常人。

现在玉?社名气大盛,每日里前来请求做入社弟子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踏平了,在观察了上千个行行色色的男女之后,也现了不少资质优良的,可是陈九姑这才现,能符合自己要求的人,绝非这些百里挑一的人,必须是像自己这种万里挑一,不对,是十万,百万中才能找出一个的绝世天才。

而在老社头去世后,陈九姑更加的心灰意冷,从此再不出战,只是一心经营着相扑社,教授弟子一些平常的武艺,纵使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生意日渐衰败也不在意,只在某天练武时,忽然胸口剧痛,被几个弟子刚刚送到到医馆外时便连呕几口鲜血。

陈九姑命运多舛,生来的皮囊可说是毫无任何优点可言,但她还是咬着牙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然而多年的习武扑斗终究预支了她的寿命,也不知老天是否有了些不忍,当时在医馆坐诊的正是“神医”

安道全,听闻门外动静便急步走出,看到了地上鲜血中掺杂的黑色颗粒,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彼时的安道全只是名气初显,寻常百姓还不知道他的神医之名,陈九姑能遇到她,乃是不幸中的大幸,诊治过程不再多说,总之陈九姑本就剩余几天的寿命,被安道全又续了三年。

陈九姑在家静休了一段时间后,强撑着身体去参加了当年的“露台争交”

,却并不是参与扑赛,她已经放弃了幻想,只想着尽快找到几个有天赋的弟子,人死如灯灭,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世人遗忘,所以纵然玉?手和沾衣十八跌无法同时修习又如何,大不了分开传授,只要能传承下去,总有一天她的徒子徒孙中,会出现一个惊世人杰,代替她与天搏命。

然而即便知道了陈九姑准备收儿徒传授独门秘技,所有的扑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展示自己的武艺,在最后一天的比试快要结束时,陈九姑依旧没有看到能让自己满意的传人。她将手中已经透凉的汤药一饮而尽,正准备回去时,楼下相扑台周围却突然起了骚乱,陈九姑站在廊边向下望去,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正与几个闲人无赖斗在一起,少年只是略施惩戒,将那几人三拳两脚打倒后,从躺在地上的一人怀中掏出个荷包,还给了站在旁边的失主,那失主连连道谢,从荷包中取出十来枚铜钱就往少年手里塞去,那少年神态不卑不亢,抬手正要接钱时,一个赖汉从地上跳起,手中握着的短刃就向少年背心刺去:“燕青!去死!”

少年头也不回,在刀尖快要及体时才反手握住懒汉持刀的手腕,一扣一拧间,那赖汉便丢了短刃,跪在地上大声呼痛。陈九姑顿时眉毛一挑,这个叫燕青的少年方才所使的招式虽然简单,但从其分筋错骨的手法来看,明显就是玉?手中的卷折错。

少年看着求饶的赖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抬腿一脚点在赖汉的太阳穴上,赖汉随即瘫软倒地,两眼翻白,已然是毙了命。少年抱拳向周围的人群说道:“这厮盗偷财物,还当街提刀杀人,俺燕青路见不平,待会来了官差,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汴京城商业甚是繁盛,一般百姓即便没甚么手艺,但若肯出个力气,例如苦力轿夫之类的,也能维持一家生计,偏生有些惫懒的闲汉,三五人的聚在一起做了地痞无赖,整日里偷鸡摸狗调戏妇人,寻常人家对这些腌臜菜们向来厌恨不已,且大颂律法对于偷窃和持械斗殴惩罚甚为严苛,那些围观的人看到少年一脚就踢死了赖汉,竟不惧怕,反而拍手叫好,那失主也又掏出两粒碎银:“小哥儿端的好身手,俺也是北境过来的,这人命官司倒也不惧,且等差人过来,咱们同去衙门说个清楚。”

赖汉的几个同伙早就吓破了胆子,只知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若不是差役已经赶来,早被那些气性大的汉子们上前殴打了。

由于是人命案子,还是在汴京城中的大街上,整整三队二三十个手握铁尺的差役迅将场中围住,带队的差官看到燕青,忍不住抚额低声说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那名为燕青的少年嘴角一弯:“怎的,他行窃被抓还要当街行凶,俺就是踢了他一脚,谁知这货如此不经打,死了便是死了,俺燕青认了。”

差官忍着怒气,正要吩咐手下将在场的几人都锁了回去之时,一个穿着扑服的壮汉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随手推开上前拦他的几个差役,径直走到差官面前拱手说道:“赵大人,这燕青乃是玉?社新收的弟子,我家社主就在旁边楼上,这贼泼厮也是该死,更有诸多汴京百姓见证,能否看在社主的面上,将燕青的一顿板子给免了?”

那差官名叫赵四郞,是八贤王赵德芳夫人的远房亲戚,因其有些拳脚功夫,便被安排在汴京城外城的巡街衙卫,做了个小小的武官。

赵四郎抬头看向阁楼,果然看到了陈九姑,陈九姑和他四目相交,微微矮身行了个万福礼。赵四郎收回目光,咳了两声说道:“先将这几名泼皮带回去一一审讯,鉴于露台争交还未结束,且等明日一早,燕青需自行到外城衙卫供述画押!走!”

赵四郎一挥手,那些差役便如狼似虎的将跪在地上的几人用铁链锁住,如同拉狗一般拖着就走。

那壮汉躬腰相送,待赵四郎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手腕一翻将一锭银子滑入他的手心,赵四郎脚步不停,神色不变的将银子塞进腰间。

二人动作隐蔽迅捷,燕青却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方才壮汉说自己乃是玉?社弟子,心中念头百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人群重新围在相扑台下,大颂禁绝赌博,但却允许利用一些大型竞技活动的关扑,这些围观的百姓大多三三两两的都用一些物品对赌,且最后一场比赛是名气仅次于玉?社的两家社头对决,那个被打死的赖汉被抬走之后,再无人去关注了。

壮汉走到燕青面前:“俺叫崔鹏,是陈九姑曾经唯一的儿徒。”

“曾经唯一?”

燕青不解道。

“对,因为你现在也是九姑的儿徒了。”

崔鹏笑着拍了拍燕青的肩膀。

燕青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本是汴京城本地人,自幼父母双亡之后,家中的房产都被叔婶占了,从此便跟着城隍庙的一帮乞丐厮混,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谁知这些最底层的人还分着等级,如燕青这般年幼的乞儿都被年长的乞丐分管驱使,讨来的铜钱和吃食都要被拿走大半,燕青看起来身材弱小面容稚嫩,但内里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最初只能使些心计勉强存活,之后无奈才下,狠了心去抢夺身边同龄的乞儿食物。

只因燕青打小便习炼了武艺,已经进入了灵感境,必须满足出常人的食量才能更进一步,他深知只有自己的拳头够硬,才能离开这城隍庙,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在燕青十四岁那年扭断了乞丐帮头子的脖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些埋在荒地里,因为他冻死饿死的二十多个乞儿尸骨,正式的起坟刻碑,之后他就成了城隍庙的王。

燕青严令所有乞丐,身体残弱的才能当街乞讨,手足健全者要么去城门做咨客,要么就去做个卖力气的苦工,燕青则带着几个会些拳脚的,跟其他地区的乞丐争夺地盘,只是两年时间,汴京城的所有乞丐帮派都被他打了一遍,虽然他年纪不大,台面上还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乞丐在主持事务,但实质上燕青才是这个群体真正的话事人。

陈九姑在相扑台上使出玉?手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战燕青都在台下看在眼里,他对这种近身缠斗的技法悟性极高,所以才能过目不忘,又在平日里频繁的争斗中尝试验证,竟然借此契机入了归真境,可这样的成长经历注定了燕青性格中凝固出来的那种桀骜不驯,他虽然敬佩陈九姑,却从未想过拜在她的门下。

崔鹏知晓燕青的心思却并不说破,低声说道:“等露台争交结束,燕哥儿可敢与俺上去过个手?”

燕青想也不想就答道:“行,俺若是赢了,做九姑的儿徒就休要再提,今日之恩,燕青自会在以后回报。”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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