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这才像劫后余生般长出了口气,“呼,那就好那就好”
医徒在旁不解地问“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们俩不对劲呢?”
曹牧摆摆手,“没事儿,我就是想起我家境贫寒,可能买不了那么些个树种下而已”
医徒闻言还是不解“那又怎么了”
大天才补充解释了一句“也没什么,要是真有树灵什么的,应该算是食言了吧”
说完,也没有再没有补充什么。
医徒回头看了一眼,“真有鬼吗?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见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要是多听老人家讲故事估计也得像我们一样,我只希望但愿没有吧,毕竟鬼可比人难办啊”
曹牧如此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解释的话说完,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身后刮起一阵凛冽的寒风,吹得他们后脊梁都起鸡皮疙瘩。
不多时,几人便到了河边,听完大天才的讲述后,曹牧总觉得过于离奇,又赶上话本故事的感觉,旁边医徒也是将信将疑的样子,见状大天才只能一边拍胸口保证一边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重复他所看到的一切,试图精确到每一帧微小的差异。
“真的,就在这儿,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真的,比哪吒骑风火轮追敖丙还快”
大天才急的满脸通红,生怕二人不相信他,以至于他对哪吒闹海的事都记岔了,哪吒有风火轮那应该是后期的事了。
但无论如何,见他说得言辞凿凿,曹牧也不由得眉头紧蹙,心想:‘这合理吗,我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儿啊,倒是常听说书先生提起过,但那是假的呀’。
他俯身仔细端详暗夜下闪烁着鱼鳞般碎光的波澜兀自沉思,医徒在旁也是顿感好奇,仿照着话语捧起一摊水华均匀地拍打在脸上,‘砰’一下惊得曹牧转头查看,医徒已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二人赶忙掐人中带晃身子依旧不见其醒来。
“怎么回事?”
曹牧有些焦急,
“好像是从湖中舀了一勺水拍在脸上就这样了”
大天才支支吾吾道,
“你tm看见了不阻止他”
曹牧压抑着自身的愤怒
“我怎么知道这事儿真这么离谱,洗把脸都能昏迷,这违背了常识,接下来怎么办啊”
“啧”
曹牧咂舌,“还能怎么办?你会医术吗?”
大天才摇摇头,“不会啊,怎么了”
“巧了,我也不会”
“什么意思”
大天才一时没明白,
“还能什么意思,要么你扛着他出去寻医,不过我觉得寻常医术应该救不了他,要么咱们也跟着一起躺板板,看能不能把他救回来”
“那还用想”
大天才直接走到湖边拍起水抹在脸上往后一仰,哦呀斯密了,曹牧随后也紧随其后躺平了。。。
在一片昏暗中,浊气混杂着肉眼可见的颗粒尘埃漂浮着,阴风若涨潮时送上沙滩上的贝壳刮得人后背寒冷酸痛,路焱已经在墓碑旁不知坐了多少个春秋了,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漫长,只是时间的概念渐渐模糊了仿佛并不存在般的死寂。
假使坟墓里能蹦出一两个摇头摆尾的行尸都不至于令路焱如此无聊,但这终究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奢望,这里没有生命,起码没有能行动的生命,除了路焱。
但他感觉自己也快成为其中的一员了,因为感官自我已经渐渐被这种诡异的氛围同化了,他甚至不禁在想“我活着吗?也许我早已死去,我或许只是一种不安的幻想亦或是灵与魂的杂糅,我的记忆或许是妄想的填充物,只为了支撑我忘却知晓真相的空洞和麻木,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而不是那里或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