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我离队长你还是距离太远。对了,近些天国王那边会来一个评估人员,还需谨慎小心,就这样属下先行告退。”
话音一落那黑暗中便没有了气息。
“啧!评估人员,”
萨格福斯面露不屑,“那些酒肉变态又要来给我们添堵,看上眼的就抢走,看不上的就羞辱,如若不是怕回去告状引起事端暴露二王女身份,真想教训一下他们!”
萨格福斯紧握双拳最终却又无奈的松开。
树叶飘散,有一片落到了树下胄的头顶,胄并未有去管它只是专心致志的拍好了一个小土堆,埋葬了两个可怜的灵魂,甘草因为看到了几株可用的草药便停下授课钻进了灌丛中,只有戈尔德捡来三根树枝插到了小土丘的前面。
“东升国的做法,”
戈尔德解释道,“不过他们用的东西应该不是单纯的树枝,而且可惜我不会使用火魔法。”
胄看着地上的三根树枝说:“沃尔姆也会象征性的插三根。”
“那可能是因为我有稍微提到过一次吧,”
戈尔德摸着自己的胡子接着问,“埋葬这些怪物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如果只是为了怪物,我是不会这么干的,”
胄起身看着戈尔德,“我为的是生命,那些被我亲手夺去的生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纯洁也好,肮脏也好,好也好,坏也好。我只会去祭奠那一份生命,那份在我终结它之前不断延伸,不断前进的生命。不管别人怎么看,起码我会用我自己的数据库记录这些。”
太阳渐渐落下,黄昏的光芒给那飘扬的银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真是老了,”
戈尔德擦擦模糊的双眼,“我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芙莱尔的样子。”
“芙莱尔?”
胄多少猜到了一点。
“我的女儿,”
戈尔德摸着自己满头的白霜说,“我在当冒险者之前也住在一个边境的村子里,当然不可能是这里。她像你一样,也拥有一头长,但是是金色的。当时她是全村最漂亮的女孩,她也会像你一样去埋葬那些死去的小动物。四十年前她十二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只逃亡的魔兽,因为惊吓和村民的恐吓,那只狂的魔兽毁掉了大半的村子,而芙莱尔也在那场灾难中为了保护比她还小的孩子而失去了生命,我的妻子也在第二年因为重病过世,我失去了所有,我难过了很长时间但是最后还是被迫振作了起来成为了冒险者,一晃已经过了近四十年。”
戈尔德说完望着远方的夕阳伸出了手,就像是想要再次触摸妻儿的脸颊,可是她们确实不在那里。戈尔德叹了口气放下手。
“我这一辈子虽然说不上精彩,但也算是不虚此行,我应该没有成为那种让她们操心的人吧?”
戈尔德问。
胄看着这个白苍苍的老人寻思了一下。
“那还应该再多活几年,”
胄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我们叫上甘草回去吧,趁着另一个老爷子还没落山。”
戈尔德一愣,而后看向了那正在慢慢下沉的太阳。“哦!哈哈哈……”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大笑了起来。
“确实,”
戈尔德抹了抹笑出的眼泪说,“趁那个老伙计还没落下之前回去吧。”
“黑夜马上就要到来,不知道明天再见到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胄好似在说别的事情。
“必须是非常的精神,我敢打赌。”
戈尔德说。
“要我扶着您吗?”
胄满脸坏笑,形态浮夸的做出一个搀扶的动作。
“当然不用,”
戈尔德全身使力展示出自己双臂健壮的肱二头肌,“我还健康得很!”
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宛若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