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姝当机立断的打断了皇上的话,她实在是太了解父皇的脾气了。
当日准她去农耕司,本就是不得已。
除了对她的父女之情外,还有权衡利弊的结果。或许……也曾有过被其他几位哥哥气坏了才有的冲动。
不过这冲动过后,冷静下来,还会觉得女子做皇帝,掌管大楚江山,便是将大楚拱手让人。
这是多少代人习惯了的认知,想要改变从来不是一件两件事就能行的。
如今冲动的想法已经平息,大概只剩下后悔了吧?
这个时候借着礼部尚书的话,顺势将此事推个干净。
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做派了。
“公主这话不过是强词夺理!就算是齐国六皇子入赘我大楚,焉知日后他不会吃里扒外?他身上流着大齐皇室的血脉。
日后公主与他所出子嗣,也是大齐的血脉!
公主如今能有理智,可日后被你的夫君和孩儿蛊惑,难道不会将我大楚的事情透露给大齐的人?
甚至,焉知公主不会试图利用大楚朝廷,让大楚为你的夫君铺平……”
礼部尚书言辞激动。
萧明姝神色冰冷:“吴大人,慎言。”
上位,皇帝的眼神也冷的掉冰碴。
吴假年这个蠢货!什么话都敢说?
大齐的六皇子有没有那个心思他不敢说,但是小月亮和他是有的。借着齐国的六皇子,沾染大齐皇室,据为己有!
这一茬,不管是谁打的主意,都不能提!
万一对方也打开了这个思路怎么办?
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还以为他今天能说出什么让他舒坦的话呢,结果这个蠢货,只会挑刺不会讲道理,废物一个!
“且不说我大楚与大齐如今交好,只说本宫虽在朝堂,可本宫的驸马却不在。未来本宫的孩儿,兴许你们不求他,他也不入朝堂。
至于本宫?
敢问吴大人,本宫姓什么?”
萧明姝鄙夷的问他。
吴假年尴尬道:“公主姓楚。”
“是啊,本宫姓楚,这大楚有本宫的父皇母后,兄长弟妹,本宫的至亲至爱,本宫所牵挂的,都在此地。
对大楚,本宫可要比吴大人更在意。
吴大人口口声声担心本宫日后会为了驸马与本宫的孩儿,而损害本宫的亲族利益?
吴大人,本宫的亲族对本宫,千般娇宠,毫无亏欠。你这么怀疑,岂不是在说,本宫是那不忠不孝不分是非之人?
你到底是在为朝廷着想,还是看本宫觉得不顺眼,在变着法的辱骂本宫?”
萧明姝质问道。
吴假年吓得赶紧跪下:“下官不敢辱骂公主,下官只是……”
“吴大人有空在此危言耸听,不如将本宫与驸马成亲后,不在家中就会危害朝廷的证据拿出来。你拿的出,那本宫自然谢罪。”
萧明姝垂眸,看着对方低着头,眼里只有不屑。
她的父皇母后,不是宴景渊的父皇那般要他去死,她看重大楚皇室,这是她最重要的。
她怎么可能为了任何人去损害大楚的利益?
倒是吴假年这个蠢东西,做了怀王府的狗,还要给她添堵!
吴假年被说的头上冒汗。
皇上看着他这副熊样,也知道这是个废物,没啥用了!
于是便道:“明月公主的话,众位爱卿都听到了吗?朕的女儿,容不得人怀疑。尔等如果谁还有异议,只管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