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兩個人中選了周京也沒選他,估計,多少有點兒傷他的自尊心。
男人嘛,好面子。
酒嫵挑了一個比較俗套的理由,隨口一說,「周京也比你白,我喜歡白的。」
其實尋弋的皮膚也白,是那種冷冷的,但不至於蒼白無力的白。
可周京也是玩coser的,他追求的就是毫無血色的死白感,每天跟女生一樣要做護膚,搞防曬,敷面膜,化妝,和尋弋一個天天上籃球場打球暴曬的人怎麼比膚色。
以及,先不扯白不白。
尋弋心說,你不是喜歡我嗎?這會兒怎麼又說喜歡別人了?
難不成是,欲擒故縱?
和他預料之中完全相反的發展走勢讓尋弋有些混亂,甚至產生了一種複雜的矛盾心理。
他一方面不想再被奇葩女死皮賴臉地纏著追,另一方面,當她真的轉向別人時,又讓他有那麼點兒莫名地在意。
死寂持續了幾秒。
他漫不經心地說:「太白的男生,看著跟娘炮一樣。」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有點兒懵。
這不等於在規勸她,選自己比選周京也好。
尋弋不想講話了,他今晚上喝酒喝得都不清醒了,她愛選誰,和他有半毛錢關係?
進了地鐵站,經過安檢口。
六號線到學校的車廂里人很多,且因為這條線路途徑北城北區的住宅區和中心商區,老人,孩子,學生,上班族,各類年齡層的乘客混雜。
酒嫵站在地鐵門靠左側,一手提著包,一手扶著扶杆。
尋弋在靠右側,懶懶地拉著上面的吊環,另一隻手抄兜里。
兩人背對著背,離得比剛剛更遠,保持著約莫一點五米的身體距離,宛如陌生人一般。
滴滴滴幾聲發車提示音落下,地鐵平緩地行駛起來。
車門玻璃外,明亮擁擠的候車大廳在進入隧道後,變成了車廂內人們影影綽綽的倒影。
有些無聊,酒嫵低下頭,玩手機。
桃子給她發了私信,正在持續跟進她和尋弋的消息。
看著桃子頗為激動,充滿曖昧期待的話語,酒嫵心頭總浮著一股懶得回話的無。
她把手機裝回了口袋,打算等回寢室再慢慢跟她說。
從幕色酒吧到北城大學搭地鐵六號線只有四站路,不到十分鐘就能到。
眼看著電子地圖上,紅色的停站點,從市中心商區城站跳到雙門口站,再跳進北城大學站。
還有最後一站,將要下車之前。
已經空蕩許多的車廂里,站著的人只有四五個。
一位中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車廂的另一頭走到了酒嫵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