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还不想再将云府牵扯进皇位之争。
她将朝中成年的皇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竟无一人能与君离抗衡!
除了,那个人。
可是她们之间的纠葛太过复杂,连她自己都理不清。
上一世若不是对他的恨掩盖了理智,她纵然心悦君离,也未必会做出假传遗诏的事来。
她是有错,也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
她不怪他在最后舍弃了她和孩子,毕竟那是她背叛了他咎由自取,可要重新靠近一个侵犯过她两次的人,借助他的力量复仇,她又心有余悸……
叶阮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千头万绪强行切断,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在叶府中,安插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叶阮这才渐渐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叶阮替云雯将体内毒素完全祛除后,便带着半夏单独寻了云戈说话。
“表哥,阮儿有些事想求你帮忙。”
云戈此时正带着管家操办云雯丧仪,虽然云雯是假死,但外人和府中其他下人却是不知道的,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就连林氏这几日也装作伤心过度,卧床不起。
见叶阮过来,云戈挥退了身旁的下人。
“表妹有何事直说便是。”
“听闻表哥在京中有许多自己的门路,不知可否将昨日及笄礼上的事情让人散播出去?”
“哦?”
云戈平静如湖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不知表妹想让这舆论指向谁?”
叶阮见她只说了个开头,表哥便猜到了她的用意,不由心中感慨。
二表哥良贾深藏,不愧是舅舅最倚重的儿子。
只是表哥十七岁不到便高中会元,当时还是京中的一件奇谈,都言三年后的春闱,西林要出一位最年轻的状元郎。
可是今年便是表哥的弱冠之年,春闱的时候,他却没有下场考试,也不知是为何。
暂时将思绪收回,叶阮看向云戈道。
“自然是叶嫣。”
云戈默了默。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流言虽能伤人,却不能真的将她如何,你可知晓?”
“不需要真的将她如何,如今叶府全部在肖氏的掌握之下,我在府中行事艰难,便想请舅母安排些人手送入云府,只是突然送人进府并不容易,我只需要一个契机,让她们心有忌惮!”
“好!我就让人去办!”
叶阮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道。
“表哥,阮儿还有一事……”
云戈见她窘迫,面上浮起一丝宽纵的笑意。
“阮妹妹,我虽对你一些行为心有疑惑,但我们是一家人,你既愿意信任我,有何事需要帮忙的便无需如此客气,且这些事情与你对妹妹的救命之恩,算不得什么。”
叶阮眼眶有些热,上一世,即便她没有救下表姐,舅舅一家也一直这样包容宽纵于她。
而她却将她们拉入了地狱。
她忍住泪意,露出一个浅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戈。
“表哥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
然后她便将还需要帮忙之事轻声说与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