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运跃迁舰几次进行了跃迁,最后在第七星系一颗小星球上换了普通客运星舰。
登舰的地方都不是什么正规星港,假的身份在大型星港很容易出问题,所以他们选择坐“黑车”
,这里有不少人其实身份都有问题,还有许多偷。渡客,还没上舰,人群里就有人哭骂出声,嚷着东西丢了。
孔蔚旸趴在孔淮殊肩头,一双海蓝的漂亮眼睛好奇的看着热闹,被孔淮殊压了一下鸭舌帽的帽遮,挡住了大半张小脸。
他们三个没在外貌上做什么伪装,这没什么意义,正规星港直接靠骨骼扫描判断身份,有整容痕迹的还要做基因对比,而他们选择的路线,基本都是这种私人开设的客运站,没有那些繁琐的检查,给钱就能上,所以三个人只是带了帽子和口罩,而这种打扮,放眼望去基本上所有乘客都一样。
这里鱼龙混杂,但孔淮殊和展煜两个人高马大的Alpha在人群里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基本上没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这种普通的客运舰没有跃迁功能,在第一星系是早就应该淘汰掉的老古董,行进速度堪称星际时代的拖拉机,舒适度也很低。
尼尔斯给做的□□上,给孔蔚旸填写的性别是Omega,小孩子本来就A、O难辨,孔蔚旸的信息素还像有点像慕斯蛋糕,甜甜的,一路根本没人怀疑他是个小Alpha。
孔蔚旸自出生以来出行都是头等舱,他从来没坐过这种客运舰,中间的过道很狭窄,一排坐着九个人,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那么近,他坐在孔淮殊和展煜中间,展煜右手边就是个很胖很胖的叔叔,身上的味道很难闻,不是信息素难闻,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气味。
因为小少爷的生活里,从来不知道食物馊掉是什么味道,更不知道一个人长时间不洗澡,也会馊掉。
察觉到他的视线,那胖子转过来看向孔蔚旸。
小孩捂的严实,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像宝石般的眼睛,明明看不见脸,但只是一双眼睛,就能看出来相貌出众的漂亮。
那胖男人突然露出个猥琐的笑,前倾身体,越过展煜和孔蔚旸搭话:“小朋友,你是个小Omega吗?真漂亮,你的信息素……”
展煜突然抬手捂住孔蔚旸的眼睛,孔淮殊吹了个口哨,默契的抬手捂住小孩儿的两个小耳朵。
展煜空着的手一把按住那胖男人的后颈,看着没发力,那男人的头却被按的越来越低,就快埋进自己的肚皮里了。
男人嚎叫起来,大骂着伸手去抓展煜的衣服,下一秒被腺体上传来的剧痛疼得没了力气。
按着他的那个Alpha声音森冷,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现在就滚,不然我骟了你。”
舰上的其他乘客对此似乎见怪不怪,只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尽量离展煜他们远点,一些不友好的视线也悄悄收了回去,当然也不会有乘务人员出来维持秩序,男人很快连声哀求,展煜一松手,他就连滚带
爬的跑了。
孔蔚旸的视线恢复,他不是一点声音没听到,那男人嚎得那么大声,他小叔的两只手根本挡不住。
“小叔叔……()”
他软软的抓住孔淮殊的手:刚才……()”
“刚才那个叔叔胳膊脱臼了。”
展煜面不改色的说:“我帮他正个骨。”
孔淮殊笑出声,毫不留情的拆台:“你展叔叔骗小孩!”
展煜:……
孔淮殊把小朋友抱起来,他挪了一个位置,挨着展煜坐下,把小孩放在腿上和自己面对面坐着,戳戳他的小脸说:“那个叔叔不是好人,所以你展叔叔把他给打了一顿,他害怕了,就跑了。”
小孩子对情绪有种原始的、小动物般的敏锐,孔蔚旸更是如此,他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经常需要静养,在不能跑不能跳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小脑袋里总是会琢磨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观察家里来往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但他敏锐,却不过分敏感,不是听了“打架”
两个字就会瑟瑟发抖的小孩,听孔淮殊这样说,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展煜。
展煜以为他会害怕,然而小白毛只是软软的笑了笑,大声道:“展叔叔你好厉害!”
展煜挑眉:“谢谢。”
“黑车”
用不起正规客运舰那种能过滤高强度光线的特制玻璃,干脆包的严严实实,像一截会飞的烟囱,人坐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各种星体,孔蔚旸也折腾累了,很快就趴在孔淮殊胸口沉沉睡去。
展煜伸手,把他抱到自己怀里,他只是哼唧一声,抬手抱住了展煜的脖子。
孔淮殊活动一下压麻了的手腕,看展煜姿势僵硬的像抱了个地雷,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咱俩的教育观念有分歧啊展煜,你刚才骗他干什么?今天能骗他一次,明天后天呢?我们要去的地方乱的很,还要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也不能一直蒙着他的眼睛,捂着他的耳朵吧。”
展煜调整一下姿势,手臂放松了一些,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下意识就那么说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惯孩子的。”
孔淮殊看了眼孔蔚旸毛茸茸的后脑勺:“这一次出来,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他在硬邦邦铁板一样的座椅上抻了个懒腰,展煜见了,忍不住皱眉,一手托着小孩,另只手伸过去,在他腰上捏了捏:“还疼?”
“啧……”
孔淮殊拍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还疼什么啊,都过去两天多了,你当你那玩意儿是核能的,这么大威力?”
展煜:……
这花孔雀的嘴只有接吻的时候是甜的。
想到还有个孩子,孔淮殊咳了一声,提醒自己以后说话要注意点,他转而谈起正事:“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留太多时间,你哥和我哥现在都在病床上躺着,目前舆论都在关注他们遇袭的事,以前的那些部署也还撑得住,但能撑多久不好说。”
毕竟人走茶凉,他和展煜必须要尽快回去主持局面,不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展煜未知的
()身份上,虽然从老皇帝疯狗一样的反应来看,他们赢面很大。
展煜算了算时间,沉声道:“一个月。”
孔淮殊惊讶的挑眉,“这么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