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清体弱多病,只有医术没有修为,要想借他向你难绝非难事,你若真心和我师弟交好,做事之前就要动动脑子,不要冲动行事连累他。”
傅燕沉听到这里突然起身,带动着身上铁栏哗哗作响。
他就像是一头易怒的野兽,面对霓姮不留情面地指责,强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我没有脑子还是你没用脑子?!”
“五师伯的灵兽是寻宝所用,脾性温和,每日外出都是那个时辰,平日从不生事,怎就若清外出的时候,刚好有一个手拿紫尾花的弟子恰巧出现?!”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若清与灵兽相遇时,灵兽往外山走,若清往山内进,这时那弟子在若清身后,也要进山,我问你,以这种站位,正面遇到灵兽的弟子应该往哪个方向跑?为何两方撞上,那两个弟子不像其他人,偏偏往灵兽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霓姮说:“那弟子不是说了,他往前跑的时候跌了一下,另一个人心急拉起他,不曾想灵兽一跃而起跳到前方,他受到惊吓,这才慌不择路地往后跑去,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误会!怎么就那么多的误会!什么时候出误会不好,偏生要在他走到禁地那里才出误会!”
一直压制的火气终于爆,傅燕沉像是要吃人一样,怒声吼道:“就他那个身体,若不是我跑回去拉了一把,早就死在禁地入口了!而他差点死了,我管他是不是误会是谁的误会,我就要问清楚!”
“我实话告诉你,别说上门打人,今日若是他死在禁地,不管是那畜生还是那些弟子,一、个、都、别、想、活。”
他说话时表情阴鸷可怕,目光决绝,绝非在开玩笑。
可霓姮瞧见他像要吃人的目光,表情却有些放松,好似很满意傅燕沉的态度。
留下一句你好好养伤,霓姮不欲久留。
而等霓姮推开木门的那一刻,澶容正站在门外无声望着她。
因为对方功法过高,霓姮不知道澶容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霓姮急忙行了个礼,头还没抬起来,又听澶容说:“你似乎有交代不完的事要告诉傅燕沉,而对我却没什么可说的。”
这……
霓姮疑惑地看了过去,单看澶容不变的表情,她实在不好分辨澶容的心思。
她想了想澶容说的话,几经犹豫,畏畏缩缩地试探道:“还请师叔别怪傅师弟,傅师弟这次是莽撞了些,但问其原因,终究是担心若清。这事细算,也算是我们馥水居给师叔添了麻烦。”
澶容听她这么说,没有说话。
霓姮等了片刻,表情有些尴尬,正准备离去,又听澶容问她:“你好似很赏识燕沉。那你觉得,燕沉待人的方式是好是坏?”
霓姮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在为如何教导傅燕沉而心烦。
出于对小师叔的敬爱,霓姮道:“傅师弟待人的方式是错的,但关切若清的心思让我说不出不是。师叔也不用担心,傅师弟本性不错,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收起戾气,成为一个行事稳妥的人。”
可澶容听完她的话,竟然问她:“那你觉得,燕沉和我相比又如何?”
霓姮坦然道:“虽是难听,但确实是云泥之别,小师叔是站在云端上的贵人,傅师弟自是跟你没法比,但有时候师侄也会觉得……小师叔生性太善良,于自己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太过善良了……不是好事吗?”
似乎有听进去霓姮的话,澶容轻声重复了一遍,终于懂得了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叔:懂了,这就学当恶人,然后跟若清贴贴
霓姮:???
第12章讨要
今儿天气不错,若清坐在窗前装了一会儿药材,心里算计着一些事,手上的动作不快。
末时傅燕沉来找他,常年凶巴巴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意,来了他这里还故意不进去,只坐在门口的摇椅上,一脸得意地说:“师父昨天来看我了。”
这……
若清拿着药材的手一顿,表情有些古怪,不知这事怎么就值得他这么高兴。
在心里叹了一声没出息,若清摇了摇头,手指拨过草药,慢声说:“你是不是又要外出?”
傅燕沉双亲被害一事在原文里着墨不多,若清不是很了解这段过往,只知道傅燕沉一直在找杀了他父母的人。不过因为他这半人半魔的情况,掌门担忧放他一人离去会惹出乱子,一直不同意他独自外出。
傅燕沉无法,只能借着宗门大会出去了一次。可惜这次出行毫无收获。
不过从宗门大会回来的他并没死心,听说六师叔最近要外出,又厚着脸皮找了上去,第一次放下骄傲央求许久,得了同行的许可。
而素音也会在这几日寻找机会叛逃……
念着这件事,若清心中多有惆怅。
他做好了觍着脸跟随的打算,又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多少有些自卑,不敢上前。
不过不管他日后是走是留,他都会告诉傅燕沉和澶容,不会不辞而别。
门外,傅燕沉不知他的心事,眯着眼睛盯着对面密如鱼鳞的青瓦,片刻后说:“你小心一点,我不在的日子别出门了。”
若清一顿:“为何?”
“虽不觉得你会是谁的阻碍,但我总担心禁地一事不是意外,你多少上点心,别整天傻乎乎的,看着就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