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老道懂了,原来这少年还是针对他来的,顿时气笑了:“哪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你懂个什么!拉走拉走!”
已不想再搭理此人。
却听那少年声音清亮:“拿着一堆破烂东西装神弄鬼,是在骗钱吧?”
如此几番下来,那老道气得满脸通红,拂尘也不好好拿了,倒用来指着那少年了。
下一刻,司韶就看见对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俨然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模样,顿时有些奇怪,不知傅希年到底要做什么。
老道怒道:“你说说,我哪里装神弄鬼了?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出自道门衡山一派,祖师爷可是鼎鼎有名的王大仙!”
傅希年道:“哦,不知道。”
这可把那老道又气了个半死,道:“那你那么说是个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许是这边闹的动静太大,那位陷于丧女之痛的钱员外也走了过来,他倒不像那老道那么激动,看见这几名身姿不凡的少年,顿时想起自己还招着能人异士,道:“几位少年人是来帮老夫寻回女儿的?听这意思,老夫的女儿还没死?”
“怎么可能!”
听到这,那老道又跳了起来,这是在质疑他,他可不依,“贫道可是依着傀儡引魂大法,认真布置,实在没有魂来的动静,这才下了定论。没有魂来,那就是不在了!”
傅希年冷笑道:“那魂是真的不在了,还是来不了呢?”
“什么意思?!”
老道急问道。
傅希年轻轻一笑,道:“自然是被困住了呗。”
“不可能!使用傀儡引魂是道家惯用的法门,只要写上生辰八字,再取亲人之血滴之,只要那人还活着,魂魄就能被引出来,告知其所在。这是行之有效的寻人之法,何以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装神弄鬼了!”
那老道仍旧耿耿于怀,忿忿不平地道。
傅希年冷哼了一声:“若是平常,自然有用。可你看那姑娘是平平常常地失踪吗?”
钱员外忍不住了,喜道:“少侠有方法?”
傅希年轻轻一哼。
钱员外大喜,也不管那老道了,只管把人往里引:“少侠这边请,我们详谈,老夫的女儿就靠你们了!”
司韶默默地跟上,想道,反派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在外的这些年学会的。
一行人进了堂屋。
落座之后,钱员外果然详细说了起来,他满脸苦涩道:“说来也怪我,要不是我给她定了门不好的亲,那丫头也不会这么想不开!”
原来,钱家虽然是当地的富户,可说到底只是一门商户,有钱又怎么样,在别人眼里还是被看不起。
钱员外就钱姑娘这一个女儿,可谓是如珠似宝地呵护长大。待到了差不多的年纪,钱员外便为女儿积极寻觅起夫婿来。
恰好,有一次钱姑娘外出,看上了一男子,是个读书人,家里是耕读之家,简言之就是较为清贫。钱员外派人去调查一番,对方为人品性不错,是个不错的结亲选择。
之后派人去说亲,对方犹豫一番也答应了。
这本来是一件和和美美的事,谁料,这读书人一朝考上了举人,就迫不及待回来毁了这门亲事,扬言两家不相配,其实就是有了更好的前程,嫌弃他们商户了。可怜那钱姑娘伤心不已,后来不知怎么,就想出门散散心,顺便到个灵验的寺庙上上香,为自己的姻缘求一求。
结果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钱员外揉着眉心,升起了一点希望,道:“几位少侠,小女可还回得来,是否真的遭遇不测了?”
方才还说得胸有成竹的反派,这回却不开口了,正靠着椅子慢悠悠地饮茶,浑似个闲散的贵公子。
司韶暗叹一声,道:“是否遭遇不侧还未可知,一切都有待查探。”
“好好好,你们尽管去查探。”
钱员外叹了口气道。
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幽香,下一瞬就进来了个年轻美艳的女子,光艳四射,夺目逼人。
那女子轻眨美眸,在他们几个身上溜了一圈,娇滴滴地道:“老爷,这就是您请来的能人异士?”
钱员外站起身,对女子点头,亲密地揽过她,向众人介绍:“这是内子。”
司韶微微震惊,这钱员外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有个如此美貌年轻的娇妻,实实想不到。
多了个人后,又重说起正事来。
一直沉默思索的郭雪引开口道:“钱员外,据说一同出去的,只有钱姑娘失踪了,那剩下的人呢?”
钱员外朝外面挥手:“带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年老的车夫。
钱员外道:“此二人就是当天随小女出去的二人,你们两个,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那车夫此前虽已说过多次,但显然那情况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颤声道:“当时天色已是傍晚,小人驾着马车平稳驶在路上,两边的山黑黝黝,怪渗人的,然后突然就起了一层浓浓的雾,小人察觉不对,正想赶马快走,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就现小姐不见了。”
一旁的小丫鬟白净瘦小,似乎被吓破了胆,小声道:“奴婢的情况也差不多,也是在一阵黑雾过后,晕了过去,没能现小姐是怎么不见的。”
两人所说的情况差不多,的确像是妖魔鬼怪作祟,甚至还是挑着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