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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無法用語言形容，方梔別開視線，他不忍再看，挺內疚的開口：「不好意思啊，你去洗洗？」

他都說了等一下，還使勁。

真不怪他。

「嗯，」

情緒很穩定，聞放起身，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碎屑，走進了衛生間。

方梔憋著的臉立馬破功，無聲笑了起來，那個樣子應該拍下來的，怪可惜。

尼婭連忙捂著自己的小餐盤，害怕遭殃，嘴上還撅著開口：「爹爹，你這樣是不對的，怎麼可以嘲笑別人呢？」

「哦，」

方梔無辜眨眼，就聽見自己閨女繼續開口：「不過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聽著外面父女倆毫不遮掩的笑聲，聞放嘴角也拉起了個弧度，換衣服的觸及到後頸的傷口，他伸手摸了下，似乎還能感受到裡面屬於方梔的信息素味道。

所以，他怎麼可能放手呢？

眼神變換，聞放看了眼鏡子裡面的自己，洗手出去。

「對了，尼婭明天可能就要動手術，」

升為尼婭生物學父親，方梔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告知一下，他喝著粥，說出來自己的擔憂，「也不知道這次手術結果如何，可能以後還得需要你的幫助。」

聞放點頭，他摸了摸尼婭翹起來的小捲毛，目光憐愛：「當然，我也是她的爸爸。」

尼婭：「？」

有些聽不懂大人再講什麼，尼婭疑惑的眨了眨眼，問出來心中的疑問：「我只有一個爸爸，徐周爸爸呢？爹爹？他怎麼沒來看尼婭？」

方梔：「……」

你徐周爸爸還擱病床上躺著呢。

他避開話題，哈哈一笑：「你徐周爸爸很忙，過幾天就來看尼婭了。」

聞放聽著那句徐周爸爸，感覺神經敏銳的跳了下，他剝開一隻粽子，切了下送過去，開口：「尼婭，你徐周……爸爸，最近有點忙，特地委託我照顧你，你就把我當成你爸爸就好了。」

方梔：要臉不要？

尼婭盯著盤子那點粽子，舔了舔嘴巴，還是很講義氣的拒絕：「不要，才這點東西就想收買我，哼，休想。」

方梔豎起來個大拇指，果然是他閨女，不為一口粽子折腰。

聞放倒也不意外，他笑了下，繼續面色淡然的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哪個生意場上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大生意。

但事實是：「那怎麼才能收買你呢？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都可以。」

尼婭：「哇哦，爸爸你好。」

方梔：「……」

臉疼。

聞放聽到那一聲爸爸，雖然不是真心實意的，也感覺一種從內心深處表露出來的奇妙感覺，像是忽然枯萎的地方被一隻小小的可愛身影填滿，勤勤懇懇的澆灌名為家人的幼苗。

原來這才是家庭。

聞放有些發楞，他像是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陷入了微醺的境地。

他咬了口粽子，才發現自己啃的粽子葉，挺奇怪的，但感覺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