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又在周围简单看过,没现别的奇怪的东西,这才上岸。
“你准备好了吗?”
楼穆已经窥探过一眼,他有些不放心看向唐念。
“是宋时宜,对吗?”
唐念抿着嘴,轻声道。
见楼穆点头,唐念深吸口气:“去看看吧,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两人一同进入尸体的记忆。
他们是旁观者的视角,起初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以说占据对方青春萌芽的所有美好与幻想。
这两人唐念一点也不陌生,正是宋家兄妹。
他们两颗心早早碰撞,却无一人敢逾矩半分,小心翼翼地隔着窗户纸感受名为亲情的温暖。
好景不长,不知是谁在外谣传宋家兄妹毫不避嫌,紧接着又传成他们无视伦理道德,展出无数个更肮脏的版本。
做生意的最怕坏名声,更何况是和贞节牌坊有关的事情。
那段时间但凡有人路过宋家的铺子都要议论上几句,想去照顾他们家生意都得顶着莫大的压力。
宋家一落千丈,别说按照之前的吃穿用度,他们处处都得省着盘算。
继承了三代的宋氏药铺岌岌可危。
雇不到小工,宋时宜早早当家,和宋时砚分头出,上山采药,顺便找些野菜野果,正是在这时候认识了崔文颂。
不对,是捡到了崔文颂。
她捡到人的时候,崔文颂面黄肌瘦地晕倒在路边,她简单看过脉搏确认人活着才松下一口气,费力地把人搬进城救下。
之后她才了解到,这是位进京赶考的书生,考试结果不理想。
祸不单行,他回家乡途中还碰上劫匪,仅剩的盘缠被抢干净,实在连嫩草都找不到能入口的,才饿倒在路边。
他端着粥碗,看向宋时宜时,眼里都冒着感激的光:“宋姑娘如今是崔某的救命恩人,又愿意提供粥食,我真是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方才半梦半醒间,听你们家中人说铺子上生意不好,就让我留下来帮忙吧?”
当时的宋时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笑得无奈:“本身就是缩减用度的时候,哪来的银钱雇你?”
她不知道,这一笑,反而让本就被她美色所吸引的崔文颂完全坚定留下的念头。
“不用钱,管我一口饭就行!”
“狼狈落榜,我无颜回乡,路上也不知道还会生什么事……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我都应该留下来。”
“还是说,宋姑娘也嫌我是个贫苦书生,瞧不上我半分,连报恩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十几岁的女孩,平日里除了宋时砚,都没跟男人说上过几句话,哪里抵得住崔文颂这般言语。
她赶紧摆手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又不好直接下决断。
只能表示若崔文颂有这份心意的话,留在宋氏药铺帮忙一天,家里就一定会管他一天的饭。
崔文颂这时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连笑起来时最佳勾起的幅度都可以为之,只说上几句宋姑娘人美心善之类的话。
害羞归害羞,宋时宜此时心中已经有人,不会因为她这几句话而变形。
真让她觉得此人可留是在两天后。
一个住在不远处但始终瞧不上她的婶子忽然来搭话,问他们家那个男人的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