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穿法,不明真相的人怕是會誤以為暴君無比禁慾。
世人刻板印象中的暴君,八成都是敞胸露懷放蕩不羈,像謝玄元這種的可謂少之又少。
6長平有些不解,忍不住繼續試探著寫道:「不如,待會兒陛下叫人把衣服送過來,妾身來服侍陛下更衣?」
若說6長平寫之前那句的時候還在盼著暴君早早滾回自己的寢宮試衣服,那現在這一句就是他改變主意之後,赤裸裸的勾引和暗示了。
謝玄元看到這句話,俊麗的眉眼閃過一絲陰霾,整個人一動不動,那狀態看起來頗為詭異。
6長平想著若是那暴君起了色心,應下他的提議,那麼不用等大婚侍寢那晚,只要今晚就能結果了暴君的性命。
他不願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大著膽子,伸手攀上了謝玄元的手臂。
誰料到謝玄元反應極大,猛地抽回手臂,一隻手緊緊地攏住了自己的衣袖,那樣子竟像極了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少女。
他站起身,生硬地道:「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時間緊迫,來不及定製飾。
先帝璟妃宮中有一頂嵌了十七顆明珠的七寶頭冠,你記得差人取來,大婚之日便戴那個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只餘下6長平不解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
這暴君到底是什麼毛病?之前對別人動手動腳肆無忌憚,這回換別人摸他就被嚇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大婚~狗血當然是會繼續狗血下去的。
暴君本身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第7章大婚
為了當場打臉昭雲長公主,暴君將婚期訂得倉促。闔宮上下僅僅籌備了不到兩天的功夫,就到了那舉世矚目的大日子。
6長平昨夜思考暴君的反常舉動,睡得比平常稍晚了些,未曾想第二日天還沒亮就被宮人們叫醒了。
原來是暴君派了一群穿得花紅柳綠的宮中嬤嬤伺候他梳洗上妝。
6長平心知這些嬤嬤在宮中待了一輩子,都是老人精了。
若是真的叫她們來,梳妝之時被看出什麼男扮女裝的端倪只恐得不償失。於是他藉口不喜歡過分濃艷的婦妝容,讓霽月將人通通打發走。
因著暴君此前的高調宣揚,6長平如今已經成了整個北衛皇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就算是在冷宮中打雜的婢女,也能在茶餘飯後從其他宮姐妹那裡聽說一些諸如「陛下如今獨寵一絕色村姑」的八卦。
眾人都覺得6長平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對他百依百順,生怕一不小心就步了昨日被杖斃宮人的後塵。
而6長平本人,自然清楚地知道這些傳言中究竟含有多少水分。什麼霸道君王的心尖寵,什麼村姑飛上枝頭變鳳凰,通通都是假的。
據他觀察,到現在為止,謝玄元這人的腦迴路就沒正常過。
要是有一天,這樣的暴君真能喜歡上什麼人……
想到這,6長平手中的眉筆稍微偏了一下,一不小心把右邊那道眉毛給畫粗了。
他不悅地將畫錯的痕跡抹去,心道:怪只怪暴君愛上別人的畫面太美,他光是想想就控制不住地手抖。
梳妝完畢,換上嫁衣。
臨行之前,他甚至還找個了沒人的角落,偷偷往胸口的位置塞了兩塊薄厚適中的軟墊。
這樣一來,那一向過分平坦的地方也終於有了些許起伏,隔著華貴厚重的婚服,隱隱透出些欲說還休的含蓄引誘。
6長平甚至開始期望謝玄元今夜能荒。淫一點,千萬莫辜負了他此番豁出去的色。相……
吉時一到,早就候在宮門口的華貴轎輦便被八個太監合力抬起,顛簸搖晃了沒多長時間,就穩穩停在了北衛宮中專門舉行盛大儀式慶典的含光殿前。
令6長平沒想到的是,謝玄元早已經等在殿門口。
今日的暴君也是盛裝打扮過的。
6長平之前幾次見謝玄元,對方都穿一身高領長袖的黑衣,恨不得將每一寸皮膚都捂得嚴嚴實實。遠遠看去,活脫脫一隻黑色的烏鴉成了精。
但是一襲大紅婚服的謝玄元容貌極盛,看著確實賞心悅目。
鮮亮的紅色配上艷麗奪目的五官,蓋過了他身上陰鬱病態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覺得,他本該是這樣一個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青年。
就連一直看暴君不順眼的6長平都不得不承認,謝玄元這次確實不再像是烏鴉精了,反倒像是只傲立於扶桑神木頂端的三足金烏。
雖然三足金烏好像依然是烏鴉……
在6長平看暴君的時候,暴君也同樣在細細打量他。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不經意間交錯,謝玄元率先露出個滿意的微笑。隨後便倨傲淡漠地伸出一隻手,示意6長平乖乖拉住。
6長平也是個爽快人,既然決定了要勾引暴君,就要早些進入角色。他大方握住那隻冷冰冰的手,跟著對方沿含光殿的台階拾級而上。
遠遠看去,這二人容貌相配,身高相仿,當真就如同一對般配的璧人。
然而現實卻是,他們才上了幾級台階,謝玄元就略帶不悅地挑三揀四:「你胸口的墊子朕瞧著實在是彆扭,得空還是快些取了吧。」
6長平聞言側過頭,略帶無辜地看了暴君一眼,擺明了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胸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