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来,苏戒讶异地回头看过去。
被催得狠,谢行楼不做迟疑,郑重地为姜煋祝福。
情爱误人,她想提醒大师姐早早断情,姜煋却不愿听,摇摇头:“十几年的情分,怎能是说断就断的?”
她顾惜薛泠,忍不住对她心软,被她迷惑,却想不出法子断了她的情。
不断薛泠的情,她自个被拉进这红尘里自苦,靠近不得,远离又不忍。
“阿姐,我喂你喝药。”
“大师姐?”
“给她罢。”
大师姐话,苏戒不能不听。
药碗交到薛泠手上,她坐在床沿扶姜煋靠好,捏了瓷勺吹去药汤的浮热,小心翼翼喂到伤患嘴里。
“阿姐,再来吃一颗蜜饯?”
姜煋生来极少生病喝药,她怕苦薛泠是知道的。
蜜饯的甜味遮盖舌尖的苦涩,薛泠看她舒展了眉眼,解了衣带跑到她床上去。
“阿泠……”
“好阿姐……”
薛泠抱着她胳膊:“我不缠你惑你,就想陪陪你,你不要赶我下去好不好?求你了。”
她好歹晓得着了里衣,姜煋为她盖好被衾,难得的好说话:“陪我睡会罢。”
“嗯!”
半个时辰后,薛泠陷入有史以来最温柔的梦乡,姜煋睁开眼,侧身看她噙在唇边的笑,蜻蜓点水地吻过她的眉。
“四师妹!”
谢行楼停下步子:“二师姐”
。
苏戒问道:“大师姐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瞧着,是——”
“情火炽。”
“对。”
苏戒一愣,压低喉咙满脸纠结地问:“可是,怎么就情火炽了呢?她想要薛泠,那就要啊。
“阿泠那性子,做梦都想和大师姐那啥啥,都送到嘴边了忍什么?何苦把自己逼到吐血的地步?”
“你我不是大师姐,不懂她的心。”
“可祖师修道,不也有一如花美眷在侧?祖师使得,大师姐怎就使不得?这多简单的事。”
她不喜薛泠妖媚,可一码归一码,薛泠对大师姐的心,那是她们所有人加一块儿都赶不上的。
“谁知道呢。”
谢行楼道。
“你言灵,你不知道?阿四,你开开你的天眼看看呗?”
“不看。”
“为何不看?这关系到咱们大师姐一辈子的幸福!”
经不住她缠,谢行楼无奈应允。
等了半刻钟,苏戒问道:“怎样?”
谢行楼挥袖便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大师姐道法高深又是姜家嫡系,我道行还浅,上苍不准我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