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堵,声音听不出情绪:“姐姐沐浴罢,我出去守着。”
她大步迈出去,门掩好,人坐在外面的石阶。
落水的滋味不好受,冷意上涌,清和解开衣衫迈入半人高的浴桶。
温热的水流浸润生寒的肌肤,她激得打了寒颤,想着阿池出门前望向她的神情,不禁一笑。
追妻路上,徐徐图之,步步都埋着沈清和的小心筹谋。
机会摆在面前,哪怕要她涉水,也在所不惜。
她快要成了。
姜神医留下的药丸还有几颗,服下一颗,体内暴躁的寒气渐渐平和。
“姐姐?”
担心她在里面睡着,池蘅在外面喊道。
门从里面打开,换了身衣的清和脸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她开门见山:“阿池,我们早点启程罢。”
本来不出这档子事,用过早食她们已经离开小村落。池蘅担心她身染风寒,转念一想,若身子真的不好,还是去城里更方便。
不多时,木大娘和一众妇人前来探望。
织娘混在人群当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表,不顾恩人推辞,跪地磕了一个响头,芽儿有样学样,这会还虚弱,嘴里念叨“谢过沈姐姐救命之恩”
。
清和救人存有自己的私心,瞧芽儿乖巧,爱怜地为这孩子诊脉,手写药方,遣人去抓药。
池蘅到底不放心她的身子,主动接过熬药的差事,熬了两份,一份给芽儿,另一份,亲眼瞧着清和喝下才算宽心。
她们要走,走前还救下村子的女娃,村民们感激不舍地前来送行,送到村口,已是正午时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池蘅搀扶清和坐上马车,与村长一家道过别,又笑吟吟与其他村民说过几句话,挥动马鞭,马蹄哒哒地离开小村落。
木大郎叹息一声:“沈姑娘身子不大好,这样走真能行吗?”
木玖儿神往地看着那辆马车,摇摇头,掐断痴念。
出了小村落,经过匪山,一路太平无事。
九月初,天渐渐褪去燥。热,风吹过耳边丝,能感受到些许清凉。
“姐姐,你真是吓到我了。”
隔着一道帘子,清和柔声道:“再凶险的事都经过,哪能轻易折在这上头?”
“婉婉,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阿池,我晓得了。”
池蘅回头,声音存了三分委屈:“婉婉,你嫌我啰嗦。”
“我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