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没个轻重”
时池蘅还不解其意,口齿清晰地往下念,庆幸今日下雨无人来。
若被人听到她对着清和姐姐这般秀丽清明的女子念此妄语,那才是脸面都要丢尽。
“此法讲究分寸……”
她想:此法是何法?
“若我说,女子与女子欢。愉讲究身心共融……嘶!”
池蘅一时不慎咬住舌头——女子和女子欢。愉?!
清和枕着她肩膀听得兴致正浓,闻声好笑又好心疼:“咬着了?”
她坐直身子:“不念了,我看看。”
池蘅如蒙大赦地丢开烫手烫嘴的话本,心道:婉婉果然荤素不忌,早知如此,她该早点咬了舌头。
“快张嘴,给我看看。”
受不住她催促,小将军红着脸探出舌尖,此情此景落在心头,她竟也没觉得有多羞窘。
果然凡事需要比较,她宁愿婉婉托着她的下巴关怀备至地察看她舌尖,也好过念那不正经的淫。词浪。语。
“还好没出血。”
没出血便无需上药。
清和笑看她:“我还道你这爱逛花楼的见多识广,没想到这才到哪……”
“这话说的,什么叫爱逛花楼的见多识广?”
池蘅不服:“逛花楼纯粹是喝酒看美人,谁说一定要那什么?”
她如此说,沈姑娘听了心情愉悦,面上不显,眸子轻转,幽幽道:“舌头既无事,有始有终,那就接着念罢。”
“还要念?!”
池小将军空有好色犯浑的名声,无做坏事的胆气,其心澄净,不惹尘垢。
想到后头逐渐混乱的描述,抬眼再看婉婉含笑的眼睛,她头皮麻,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话本,肠子都悔青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躲着婉婉啊。
本来丢一次脸就好,这下倒好,一次接一次。
次数多了,她一脸麻木:“竹三娘轻解衣带……”
她分外可爱,沈清和笑趴在她肩膀,笑得眼尾残存泪渍,我见犹怜。
忍着念了两句,看她还在笑,池蘅丢开话本,满嘴委屈:“我这是为了谁?”
“为了我。”
沈姑娘立时变脸似的端坐好,通身的矜持秀美,柔弱无辜。
只这无辜的表象维持不过几息,对上某人羞窘的双眼,她噗嗤笑开,笑倒在池蘅怀里。
别说她笑得停不下来,久了池蘅自个也想笑。
长了十四年,生死危机应对起来都不在话下,如今被段颠鸾倒凤的故事弄得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