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自报姓名,生怕纪尘拿她当成穆殷。
穆殷则是迈着跟在自家后花园闲逛的步子,不急不躁的往前走。
营地边缘划分出来的练武场上,将军长临正带着手底下的将士们操练,离老远就能看见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跟响亮浑厚的“一、二”
声。
而之前被她打了四十军棍的副将也在,她勉强捡回来半条命,却瘦了不少,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让她看起来整个人都阴翳沉默了许多。
自从挨完打后,副将连话都变得少了,这两天身上的伤口痊愈能下床活动,她就跟着来了练武场。
毕竟战场是个凭军功战绩说话的地方。她倒是可以一直趴着养伤,但别人也可以踩着她休息的空档将她这个副将顶掉。
副将叫杜棋,是第一个看见穆殷过来的人,她收起手里的长。枪,大声喊了句,“见过殿下!”
穆殷歪头看她,险些没认出来。
“殿下。”
长临走过来打了个岔,朝杜棋摆了下手,皱眉示意她先下去。
杜棋低眉敛目往后退了几步,却没走远。
长临今天明显有心事,欲言又止的看了穆殷好几次。
穆殷抬眸眺望将士们,想忽略她的目光都不行,不由勾了勾唇,侧眸看她,“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殿下,”
长临攥了攥拳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穆殷看,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咱们下一场战事,应该不会再输了吧?”
穆殷闻言多看了长临两眼,瞧着那神色颇有些惊喜欣慰。
她原本以为长临就是个大老粗,谁成想她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凭借细枝末节就能猜到些什么。
她幽幽叹息,态度有些不甚为意,“可能,还得再输一场呢。”
“殿下!”
长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没压抑住声音,险些是朝她低吼出声,垂在身侧的拳头都抖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站在身前的穆殷格外陌生,以前长临只当三殿下性子冷,脾气怪,但心里还是有晋国的,可这会儿她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当初穆殷过来的时候,就有人说穆殷不适合上战场,因为她脑子有疾,是个疯子,眼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晋国,没有晋军,连她自己都没有。
在京城的时候大皇女还能对她稍有约束,来了边疆怕是要出事。
可是后来穆殷凭实力向众人证明,她能把晋军铁骑带进安国的疆域里,慢慢的也就没人敢再劝她交出兵权。
现如今,长临才现有句话老话说的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她低声问,“您还记得您是谁吗?”
穆殷脸上的笑容敛去,声音被风带的有些遥远,“长临,孤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孤想要什么。”
她侧眸看向脸色难看的长临,“若有战事,孤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