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尘看着穆殷的背影,刚才他明显感觉到穆殷朝他伸手的时候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对劲。
可就在跟他插科打诨说了一两句话的功夫,这人就已经将所有外放的情绪又收了起来。
城府极深。
纪尘莫名想起师父曾说过,要是有朝一日在战场上碰到穆殷,定要全力以赴,争取一击毙命。
之前纪尘不觉得有什么,经过刚才那一出,纪尘才觉得她这样的人最是可怕。
毕竟像穆殷这种脑子有疾的,要是留在身边,还真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怪事来。
穆殷可不知道纪尘想的什么,边放东西边跟他说话,“阿六找了两个人来伺候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纪尘本来神色淡淡,直到听见这句话眼里才点起星碎光亮。
有外人进来就说明他多少可以打探些外头的消息。
比如他手下的那些人呢,以及自己被俘师父是不是在想法子救他?
他一连躺了两天,迫切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穆殷一扭头就对上纪尘这幅跃跃欲试的表情,眉梢挑起,恶味就上来了,“虽说阿六选了两个人过来,可我觉得你我本是妻夫,你重伤在身自然该是由我来贴身照顾你才合适。”
纪尘怔怔的扭头看向穆殷,以为她在同自己说笑。
穆殷表示,“毕竟像沐浴如厕这种私密的事情,只能由我这个妻主来做。”
沐浴?
如厕!
纪尘倒抽了口凉气,目露惊骇,直直的看着穆殷,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看他这幅模样,穆殷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纪尘这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心里非但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因此戒备起来。
“待会儿让阿六把人叫过来给你看看,”
穆殷压下笑意,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似真似假的说,“你还伤着,我岂能真做什么,像是同房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但咱们来日方长。”
直到穆殷开门出去,纪尘都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
他倒抽了口凉气,头脑没有一刻比这会儿更清醒。
纪尘不觉得穆殷喜欢自己,毕竟两人可是仇敌,莫非她真有个叫钦钦的夫郎?模样亦或是身形恰好同他一模一样?
对方许是已经没了,所以穆殷这才将他这个俘虏好生养着,用来寄托自己的情感。
这么一想,倒是能解释穆殷的奇言怪语。
纪尘薄唇抿紧,脸色冷下来,手下意识的摸向受伤的腰腹处。
寄托感情可以,动手动脚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