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章只好谦恭地站起来,冲宫志新满脸赔笑:“那您忙着。”
又冲来人点点头,有点狼狈地退出了书记办公室。
赵启章一时感到万念俱灰!一股怨气在他的胸中翻腾着,无处泄。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气愤归气愤,但他知道他无法对宫志新怎么样,只能摇头叹息自己的运气不好。
苦恼之余,他索性人也不找了,到大门旁边的树荫下推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走,路上遇到熟人,也不搭话,只是点点头,便擦肩而过,弄得别人走出好远了还回头看他。
离家还有一街子地远,他就听见自家院子里有小猪仔乱叫唤,间或还有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这令他更加气愤。
到了家门口,他用自行车前轱辘把大门顶开,一头小白猪立刻怪叫着窜了出来,正撞在赵启章腿上,弄了他一身的臭泥水。
他气极了,狠狠地一脚踢去,没有踢到小白猪,却踢到了门框上。
他穿的又是一双塑料凉鞋,疼得他咬紧牙关嘴里嗞嗞地直出冷气。
他老婆正忙着把小猪们往圈里赶,猛然见他把门打开,小猪们都嗖嗖地窜了出去,就喊赵启章赶紧把门关住。
赵启章一边忍着剧痛,一边骂道:“关你娘的啥门?!”
赵启章老婆本来正无法把小猪们弄到圈里去,现在见赵启章回来,没仔细看他的脸色,也没想到他一脚是踢在了门框上,只忙着叫他帮着把小猪圈了,没想到赵启章出口就骂,这婆娘也是个小性子的女人,当下扔掉手里的家伙什,也不再管小猪,到堂屋里坐着流眼泪水去了。
等赵启章缓过劲来,小猪们都已经不见踪影,他也不管,把自行车靠墙边放好,也来到堂屋坐下,脱掉凉鞋搬起大脚拇指头来看,眼见得血汪汪的红肿了起来。
他把脚翘放在鞋上,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老婆瞅见了他那个脚指头,才明白他那一脚是踢在了门框上,脸上立马舒缓了许多,问他还疼不疼。
赵启章无可奈何地说:“疼有啥办法,你能叫它不疼?”
婆娘忽然想到了小猪,问他:“猪都跑了咋办?”
赵启章气恼着:“它们想跑哪去跑哪去,我不管!”
婆娘也赌气:“你不管我也不管,又不是我自己的。”
赵启章很不耐烦:“谁让你管了?丢完它个小舅子”
。
他老婆忽然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仔细看看赵启章,现他脸色灰灰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疑惑地问他:
“你在镇里受谁的气了吧?”
赵启章没搭话,沉默着。
过了一会,他忽然说:“二儿三儿的婚事都得抓紧办了!”
他老婆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哑着嗓子问他:
“你咋忽然来这么一句,出啥事了?”
赵启章有气无力:“啥事也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