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头和肩膀都落了一层雪,双手冷得止不住得哆嗦。周颜妺抬眼看了一下那把摇摇欲坠的三,皱眉道:“你干什么吃的?打个三都打不好,都落我身上了!”
“阿宁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
“也是。”
她说着,又重新靠到了他的怀里,指了指桌子上的吃食,说:“我要吃这个,你喂我。”
崔扶月的眼神落在二人那如胶似漆的背影之中,两人之间貌似已经没有任何缝隙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对才子佳人。
他人说出再难听的话,貌似都没能入崔扶月的耳,唯独傅池衍的那句“何必跟一个奴婢计较”
。
她不知道还要在此淋多久的雪,还要撑多久的伞。直到周颜妺说:“夫君,外边实在太冷了,咱门进屋好不好。”
“好。”
他说着,将披风披在了周颜妺的身上,趁着这个时候用余光看了崔扶月一眼,周颜妺没现,崔扶月也没现。
周颜妺摸着身上的披风,说:“许久没见你穿那件黑色的披风了。”
她说的是傅池衍早已经扔掉的那件。
“被不长眼的奴婢弄坏了,没事,一件披风而已。”
傅池衍说着,反手拿过崔扶月手中的油纸伞,当他那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崔扶月那冰凉的皮肤时,下意识地看向她,流露出担忧的神情,但持续不久,以崔扶月察觉不到的度收敛了回去。
“我就喜欢你穿那件,特别好看。”
二人的声音消失在了青棠院中。
崔扶月活动了一下那酸的手臂,拍了拍肩膀和脑袋上的雪,慢悠悠地走出了青棠院,想着去青棠院看看那些花。
屋里的傅池衍从窗口处看着她远离时落寞的背影。
与此同时,周颜妺带来的四位宫女正悠闲地在府中乱逛,误闯进了傅池衍的花圃内,此处一直都是行云在照顾,许是有什么事去忙了,涵嬅正帮忙照顾着。
她在花圃深处,起初并未擦觉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听见了嬉笑的声音,这才疑惑地走了出来。
只见那几名宫女将那开得正艳的月季摘了下来,待在了自己的头上,本来就没几盆,也就开了这四五朵,一下就被摘去了四朵。
涵嬅一时顾不上站着的人,跑过去拨开她们,蹲在地上对着那月季盆栽露出伤心的表情,持续不久,很快便转换成了愤怒。
“你们干什么?!”
涵嬅怒吼一声,因为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地便扯掉了宫女头上的月季花,有个不服气,便要与她争抢,可拿过时花瓣也掉了许多。
“不就是几朵花吗?至于吗?”
“出去,出去!”
周颜妺的那名叫叶鱼的宫女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涵嬅,明显时觉得自己在公主身边当差比她这小小公子府的婢女高贵多了,自然也不会让涵嬅白白对着自己吼。
叶鱼说:“你什么身份也敢赶我们?我们是长宁公主身边的人,我们想去哪便去哪,想摘几朵花就摘几朵花!”
她说完后便一脚踹翻了脚边的一盆海棠,并用眼神示意其他宫女也行动起来,于是花圃被她们砸得稀巴烂,涵嬅势单力薄,根本不能跟四人对抗。
“看来是驸马平日里太过骄纵你了,今日我就替你们家公子收拾收拾你这贱蹄子!”
叶鱼说着,示意旁边的宫女将涵嬅押了下来,一脚踹在她的腘窝处,涵嬅那双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
叶鱼笑着说:“你喜欢养花啊?”
她自然是想不到喜欢养花的人是傅池衍。
她说着,用力地踩在了那还能挽救的叶子上,甚至还踩在脚下来回转圈,那叶子留出了淡绿色的汁液,像是在流血一般。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涵嬅嘶吼着,看着这破烂不堪的场面泪水便止不住了。
叶鱼看到她流泪,便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哟哟哟,怎么还哭了?这么玻璃心啊?”
她转身看了看四周,瞥见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缸,是用来给花浇水的,她看了后,心生一计,便笑道:“看看你,妆都哭花了,不如姐姐来帮你洗洗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