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阳在听完彭旭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和‘面具杀人狂’一样,也是以前的案子……而且是过了2o年的老案子……”
而他还没回过神,彭旭就接着说了,他说当年的‘缝嘴女尸案’同样也没有破获,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难道是当年的凶手又干回‘老本行’了?”
赵帅恒苦笑。“那他得多大了?至少也得五十岁了吧,他还能干的动?”
“不会吧,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他中间为什么停手了将近三十年?这冷静期未免也太长了。”
安奕琳说。
“难道是模仿案?”
“又或者是当年的被害者不甘心,为了提醒警方,又模仿当年的案子重新制造了新的案子?”
……
安奕琳和赵帅恒大胆的推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而因为这个线索来的确实突然,所以徐煜阳也只是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有说话。
“彭队,我想明天去找当年侦办那起缝嘴女尸案的警察聊一聊,对比一下两起案件的犯罪手法。”
过了好一会,徐煜阳才向彭旭提议。
而彭旭几乎没思考就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好,我也正有此意了。”
随后,赵帅恒和徐煜阳在河岸处持续的寻找起线索,安奕琳询问起附近的路人,每个人都在深夜里继续工作着,一直到凌晨三点,打捞队再也没有打捞出什么,彭旭才终于说了“收队”
。
凌晨3:23am,徐煜阳本来是想打车回家的,但是无奈赵帅恒拖着他就把他带向他停车的地方。徐煜阳怎么找借口都没有用。他问徐煜阳今天一天没有持手杖感觉怎么样、能不能适应,徐煜阳勉强点了点头。赵帅恒满意而疲惫的笑了,他说他先送他回宁妍家里。而就在这时,徐煜阳却犹豫了,他停下了脚步,思考了半分钟,最终,他还是艰难而又坚决的开了口。
“那个……你能不能送我回我自己的家?”
赵帅恒刚打开车门,他就猛地停住了。“为什么?”
而徐煜阳只是再次心虚的将头扭向了别处的黑暗的空间,同时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裤腿。“没什么,就是现在已经三点多了,而且我们明早一大早还要开会,所以我不想再打扰宁妍了。”
*
当徐煜阳回到自己家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疲累,甚至,他还差一点被自己卧室的一个小门槛给绊倒。
说起来也可笑,这你是自己的家,怎么才小半年没有回家,就变得那么陌生了?
徐煜阳摸着门边的门槛,他忽然为这这日子的“放松大意”
而感到了后怕。是啊,以前他向来是生活的如履薄冰、没有情感的,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完全习惯了有宁妍在身边的陪伴的日子了,甚至宁妍载他骑摩托车的那夜,那夜的轻松、欢愉,都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有未的自由,好像生命力所有的烦恼都被那爽朗的夜风给吹走了——连同他几乎与生俱来的警惕心——直到那封信亲找上了门,它狠狠地打击了他,也提醒了他。
是啊,他一向不是那么幸运的人,他又怎么能奢望这次幸福能一直伴随着他呢?
徐煜阳苦笑着。他走到了卫生间,用一把又一把的凉水拍醒了自己。
“还在工作吗?”
“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做了海鲜面。”
“你没事吧……我有些想你了……打扰你工作了吗?”
……
在哗啦啦的水声之下,这些被他有意无意忽视的短信再次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徐煜阳手下放慢了动作,终于,就在抬头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仿佛理智也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跑了,在那一刻,他只感觉到了愤怒、失望与决绝。
最终,他一拳锤在了镜子上。
“哗啦”
一声,镜子破裂了,玻璃溅的到处都是,只留下了黑色的金属和边缘的一些尖锐的、没有完全脱落的碎片。
徐煜阳粗声喘着气,泄着无声的情绪,直到过了好一会,当肾上腺素的分泌逐渐减少、胸口的愤怒的起伏逐渐趋于平稳时,他才逐渐的清醒了一些,也就在这时,他才现他的手也已经满都是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