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窗外燈火通明,屋外的梧桐樹葉在風下發出獨屬於夏季的聲音,蟬鳴聲不甘落後的跟上,演奏出了夏季特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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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等季時見完全適應現代社會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並不擔心這邊的這個和他同名同姓的季時見在那邊怎麼樣,畢竟季時見知道所有的故事走向和結局。
季時見熟練的翻開桌上的日記本,這是原主的日記,裡面記錄了大大小小的原主認為重要的事,他還剩下最後一篇日記沒看。
日記本很壓抑,從小原主就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學彈琴,學禮儀,學這學那,別人的童年有歡樂有心酸,而原主沒有童年。
原主難得「叛逆」一次,迎來卻是父母的離婚,母親日日夜夜告訴他,必須努力,必須掌管父親的公司,必須讓那進門的小三得不到任何東西,否則她死不瞑目。父親也在警告他,必須做聽話的兒子,否則他在這個家就沒有一絲立足之地。
原主常年活在自己親生母親的pua下,親生父親為了讓他有威脅感,在他幼時還給他折騰出了一個弟弟。
而且讓原主更加崩潰的是,他喜歡男的,卻不得不在他母親的安排下和一個個女孩相親,他隱藏性向,甚至隱藏自己從小就喜歡漂亮裙子,喜歡女孩的衣服這些可能引發他母親發瘋的東西。
這些他都得小心翼翼藏著,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他媽的以死相逼。
哪怕現在他媽已經找到了第二春,已經有了別的人生都還不肯放過原主。
季時見翻著日記嘆氣,難怪原主說他看不見光。
不過啊,現在殼子裡換人了,原主就是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下,以及拋不開那點微弱的親情才會這樣。
這些原主在乎,他可不在乎。
「喂,季總,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招好人了。」
電話那邊是公司的秘書。
季時見慵懶的撐了個懶腰:「行,辛苦了。」
原主有偌大的一個公司,可惜他不會打理,所以他請了會打理的人來打理,他給對方開工資就行。
誰有金剛鑽,誰攬瓷器活,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白皙修長的手指翻到日記本最後一頁,最後一頁的日期是他剛來的那一天寫的。
【6月3日。今天我回了趟那個叫「家」的地方,再次看見了那個我名義上的弟弟,回去時他們正在爭吵,離高考只有幾天,弟弟交了個男朋友的事被學校發現了,被霸凌,學校請了家長。
我進去時他們變得沉默,我配合著父親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戲,談話間父親說弟弟有精神病,我沒有回答,父親說他只有我這麼一個正常的兒子了。
離開時被那個在學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弟弟喊住了,他問我,他只是喜歡上了一個男的,真的就有病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其實我挺羨慕他,至少敢做,但是我不能幫他,我若是幫了他,媽那邊估計又要鬧自殺了。
回來我想了半天,她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她都要有的孩子了,還抓著我做什麼,因為她恨我吧。
我真想在叛逆一回,我給了名義上的這個弟弟一筆錢,希望他能脫離這個家,畢竟他太像曾經的我了。】
季時見看完合上筆記本,將筆記本鎖了起來。既然換了人生,接手了原主的一切,原主的過去也該畫上句號了。
他打開電腦,翻出之前的小說,結果小說被鎖了,上面只有一句話。
「因為人物的覺醒,劇情的不可抗力,作者決定鎖書。」
季時見笑了:「看來,你不是我,所以不受控制啊,祝你好運,活得精彩。」
天氣很熱,季時見看了眼天氣預報,去了衣帽間挑了條緋紅的裙子換上,別說,這個時代女子的裙子就是多種多樣,很多都很是好看。
照著全身鏡,原主和他本來的樣子很像,長得精緻清秀,一雙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無端看得人心軟,身材纖細但有力,穿上這長裙很有感覺,就是頭髮短了點。
長了三個月,才堪堪到頸部
但也很像網上那些短髮很颯的小姐姐。
在找出一管口紅抹上,換高跟鞋拿著手機出門。
第一個目的地,酒吧。
他看網上的網友說,酒吧是個好地方,他沒體驗過,決定去試試。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出門就是不方便,人多車流多,他還不會開車。
換他以前,一個符,或者御劍就能走了。
可惜現在只能打車,他拿出手機,擺弄自己查到的打車流程,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信息發達傳通很快。
打車來到一家叫月色的酒吧,或許是因為現在還早,裡面的人不多,就遠處坐了幾個人,他在店小二的介紹下,點了杯聽起來不錯的酒。
店小二聽著他的聲音有點詫異但沒說什麼,給他調酒去了。
他找了個位置坐著等著酒。
「酒來了,你點這麼多?誰喝?」
那邊周亞賓看著服務員上了十幾瓶酒,眉頭微微皺起,對旁邊的易遠問道。
易遠戴著口罩,頭頂一個鴨舌帽,正朝門口張望著,略過了周亞賓的問題,他眼睛盯著那邊的季時見,對周亞賓道:「快看,來了個大美人。」
周亞賓拐了易遠一下。
「別亂來,盛總馬上就來了,盛總平日最不喜歡輕浮的人,小心你的卡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