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佬互相谦让一下,开始讲话。陈济棠先讲,他的话简短而风趣,
他说自己出身农家,但从第一次在广州看到飞机,便如香巴拉见到了貌美豪门千金,从此一见钟情,一世偏爱空军,他深信华夏要抵御外辱,与列强抗衡,必然要大力仰仗航空之力。未来,定要把中山先生航空救国之理念扬光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崇禧接着讲,一开口就是盛赞广东空军,不仅在国内展最早,而且现在陈主席治下,更有极长足进步,如今已是高山仰止,不仅仅是广西空军的榜样,他个人认为实力还在南京果府空军之上,是华夏当之无愧的第一空军。
“这份荣耀中,就有在座黄司令胡校长陈参谋长等诸位同仁热忱无私之贡献。可以说,在座衮衮诸公,以及诸公家人眷属,皆是对华夏航空事业有大功之人。”
白崇禧夸完台下众人,就率先鼓起掌来,下面空军军官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女人们见白崇禧这样的大人物都提到了自己,倒是非常兴奋,与有荣焉,鼓掌的热情异乎寻常。
白崇禧双手轻按,话风一转,道:“近日白某欣闻,南粤空军有位英勇的少校,驾驶一架布伦海姆战机,分别飞抵长沙,南昌,武汉,贵阳,福州,南京,抛洒传单唤醒民众,面对千军万马,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六次出色完成飞行任务,将果府空军戏弄于股掌之上……”
白崇禧向台下张望两眼,假意问道,“不知道这位少校,今天有没有来到此处?”
台下大沙头来的一片声的应,“在”
,“他在”
,“就在这里”
。
邢骁霏被人推了几把,知道自己是被两位大佬套路了,躲也躲不过,只好在掌声中站起身来,先朝观众深鞠了个躬,然后快步上台。
白崇禧笑眯眯地递过麦克风,“邢少校,给大家说几句。”
邢骁霏看了眼台下,黑压压人头滚滚的觉得有点晕场,忙先吸口气镇定住自己心神,鼓足了勇气,朗声道:
“陈总司令命我等飞赴华夏,宣扬两广抗日救亡的主张,我十分赞成。因为我非常相信,抗日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口号,而是华夏每个人必定的命运。过不了多久,每一个华夏人,都要面对这件最严重,最可怕的灾难,就是日本人的侵略。如果不尽早让更多的华夏老百姓明白这一点,那我们全部华夏人,真的都有成为亡国奴的危险。
恕我直言,经过这几次飞行,我现即便是我们华夏都城南京,防空能力都还很薄弱,不充足,我可以断言,单靠果府的力量,是挡不住倭寇空中铁蹄的。
所以,为了全华夏所有的人,为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们的孩子,以及我们成千上万的子孙后代,无论南京也好广州也好,我们应该放弃敌对与成见,坚决地团结一致,动所有人的力量,抵抗日寇的入侵。”
邢越非见没人鼓掌,又说了一句,我的话完了。看台下众人还是没反应,脸上不禁有些讪讪地羞红,毕竟平生第一次对着那么多人讲话,不过,哎,想说的说了就行了,丢脸就丢脸吧。
正想悄悄溜下台,忽然陈济棠大喝一声,“好!”
“好啊,讲得好!邢少校讲出了我要说的话。”
陈济棠伸手拿过邢骁霏手上话筒,他显然有点动了感情,刻意按压着声音道,
“我陈济棠是个当兵出身的粗人,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不愿意把国家有限的军力财力,都放到对付最危险的日本人身上,而要四处煽动内斗,甚至组织人一而再再而三来暗杀我,难道我陈伯廉,就这么可恨,对不住广东父老乡亲吗?”
陈济棠慨然道:“今天省府林云陔主席也在这里,他可以为证。三年前,我颁行了广东三年施政计划,按林主席的建议,聘请冯锐教授,用他的蔗糖展计划,建成了顺德番禺东莞惠阳揭阳等六个糖厂和酒精厂,日榨糖七千吨。我从丹麦引进设备,建成了西村水泥厂,这个厂,如今已是华夏南方最大的现代工厂。我还兴办了一批硫酸厂化肥厂饮料厂纺织厂造船厂,现在都成为了广东乃至华夏有名气的大工厂企业。
三年时间,广东工业从三年前的几百家,到现在两千余家,资本从先前的65o万增至15oo万。广州各行业商店两万余间,平均五十人就有一间店铺,广州的商业银行五百家,交易的规模与繁荣过香港!
在我主政广东之前,广东全省公路总长仅42oo公里,现在是公里,不论长度还是密度,都是华夏第一。
这七年,我兴办了中山图书馆、广州音乐学院、广州国医学院及数十所省立县立师范,建成了中山大学新校舍。创办了以古应芬先生为名的勷勤大学,这七年间,全省的中小学数量分别上升了2o%和5o%!
诸位大多都是广府人,应该都还记得七八年前的广州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包括我们的空军,七年前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在座的心里都清楚,我就不再啰嗦了。
虽然有人不遗余力,想把我赶走,还派人来谋杀我,但我陈伯廉今天可以拍着胸膛说这句话,我所作所为,对得住天地良心,对得住广东的父老乡亲,对得住广东空军!有些人嘴巴上讲得天花乱坠,但他,究竟能不能做得到呢?广东落在他手里,能不能做得比我陈某人好呢?”
台下一片惊人的沉默,甚至没人敢出一声咳嗽。
陈济棠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轻轻咳嗽了两声。
“刚才邢少校说的话,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他可以断言,单靠果府的力量是挡不住倭寇空中铁蹄的,这话我非常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