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
伊迪丝一愣,并没有反应过来灰球在说什么。
“那些恶毒的蜘蛛之母罗莉斯的信徒,只有常年躲藏在地下的他们才会散出这样的气味。”
灰球嫌恶地说道。
伊迪丝还是没听明白灰球在说什么,但她也反应过来,灰球指的是庄园之中有其他暗族的气味,这不由得让她非常惊讶。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
伊迪丝对人类社会面对暗族时的态度再清楚不过,这座城里有一个暗族就已经让她很惊讶了,怎么会有更多的暗族。
“我绝不可能闻错,他们的臭味烧成灰也能闻得出来。”
灰球极度厌恶地说道,话音未落,她便摸索着向房间外走去,看来是想要探索清楚气味的来源。
“等等。”
伊迪丝想要阻止灰球,这个时间在庄园之中行走被巡逻的仆人抓到有些麻烦,但她根本叫不住这个暗族,只得拿上油灯跟在灰球身后,另一方面,伊迪丝也想搞清楚其他暗族气味的来源在哪。
很快伊迪丝便现,自己的担忧实在是有些多余了,暗族在陌生的庄园之中如无形的幽影般飘荡,她好像能够预先知道每一名拿着提灯巡逻的家仆的位置,总能够从他们的视线死角之中穿过,如履平地。
反倒是伊迪丝跟在暗族的身后显得十分吃力,要不是依靠着对庄园地形的熟悉,伊迪丝早就被那些徘徊的仆从现了。
很快,在二人的前方,一栋巨大的建筑从夜幕之中显现,在这栋矗立于庄园最深处的建筑周围,就连守夜人都少了许多,伊迪丝自然也认出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所在。
这是供特伦希瓦家族的族长希赫姆疗养之地,也是曾经的特伦希瓦家族继承人若昂的沉眠之所,阴影笼罩在这栋建筑之上,宛若昭示着特伦希瓦家族不详的命运。
“喂,”
伊迪丝上前一把拉住了灰球,严肃地道,“这里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
也许普通魔法师无法察觉灰球的存在,但希赫姆可不是一名普通的魔法师,伊迪丝至今没有忘记当初面见这位家主时感受到的压力,伊迪丝不敢赌希赫姆现在状态怎么样,到底能不能现灰球。
“可我肯定,蜘蛛的气味就来源于这栋建筑之中。”
灰球肯定地说道。
“你能告诉我气味来源大概在建筑的什么位置吗?”
“一层,大厅的右侧。”
伊迪丝不由得一愣,她知道那个房间,那正是特伦希瓦最后的男性继承人若昂沉睡的房间。
也正在伊迪丝愣神之间,灰球径直走入房屋,伊迪丝阻拦不及,只好跟了进去,两人漫步在空旷的大厅之中,不多时便来到了若昂的房间。
这里与上次伊迪丝来时并无什么区别,如棺椁一般的灰色大床停靠在房间中央,若昂双手合十,躺在其上,他的面色依旧苍白不已,若非有着微弱的呼吸,他完全就像是一具尸体。
“这里,有暗族?”
伊迪丝皱着眉头悄声问道。
“不,”
灰球缓缓走上前,对着躺在床上的若昂嗅了嗅,又嗅了嗅房间周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个人类体内有蜘蛛的毒液,所以才会有这种气味。”
伊迪丝一愣,回忆起关于若昂的记忆,曾经的伊迪丝对这个哥哥,或者说三个哥哥都没有太多印象。
特伦希瓦家族的男性继承人从六岁便开始与女孩不同,开始接受训练与学习,等到了九岁学会基础的识字与一些常识后,便会加入铁骑士团成为一名骑士扈从,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等到了十二岁便会以一名扈从的身份走上战场。
这个世界所有想要成为骑士的人都会经历这样的人生轨迹,一般来说等到了十五岁,一名骑士扈从便会蜕变为一名饱经风霜的战士,这时根据出生的不同,战士们的人生轨迹会生一次分叉。
平民的孩子会继续留在前线战斗,等战斗到了一定年纪并且活了下来,他会被晋升为一名骑士,然后获得一片自己小小的封土,这是平民走向贵族的开始。
而贵族的孩子此时则会退出前线,走向学院,学习战争工程之类的更为宏观深入的学识,甚至于一些魔法,以成为一名预备军官,为宫廷效力,而等他们一从学院毕业,便会接受晋升,正式成为一名荣耀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