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伦城今夜无月,乌云密布的天空下起滴滴哒哒的小雨,雨势有逐渐转大的势头。
伊登藏匿在一处屋顶烟囱后,冷冷地扫视不远处那片废弃工厂,那里一片黑暗,入口处的大铁门微微打开,似是巨兽轻启的巨口。
她知道一旦她选择从那里进去,会立马遭到埋伏许久的袭击。
虽可以解决,但这并非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她开始在屋顶穿梭,像暗夜中的精灵般身姿矫健,在离工厂边缘最近的建筑顶上飞身一跃,在另一边建筑顶上稳稳落地,随后她打开黑伞,隐入黑暗。
宽阔且密闭的某处车间内,数十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大多是膀大腰圆面目丑陋的男人,甚至还有乞丐,莫斯坐在集装箱顶,一条腿耷拉着,另只腿蜷在身前,他边咬着指甲边不耐烦地盯着远处紧闭的大门,神色越来越恼怒:“哼,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那个女人有胆作弄我,不见得有胆量一个人来,喂,还没找到她住哪吗?”
他冲着下面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问,声音严厉。
男人年龄比他大很多,却不得不屈服在这淫威之下,叹了口气说:“我拜托安全局的熟人查过了,伯伦有三位名为珍妮的银女子,但照片上的形象和年龄都跟你说的对不上,所以我想她可能用的是假名。”
“哼,我就知道,”
莫斯吐了口痰,自形象受损以后,他便自暴自弃起来,日常行为再也没有之前那般优雅,心病不除,他也懒得打理自己。
他又命令下面几人:“把那小子拉过来。”
没一会儿,鼻青脸肿的威利被人拖到莫斯面前,莫斯居高临下俯视他,面露残忍:“你还不说吗,那个女人到底在哪儿!”
威利冷冷一笑,眼中尽是不屑,如今,他对莫斯最后一点畏惧也消失了,在他眼里,现在高高在上的伯伦太子爷不过是正撒泼打滚的小丑罢了。
“莫斯,那晚过得一定很愉快吧,那条花斑狗如今有了身孕,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你就有儿子啦哈哈。”
莫斯青筋暴起,他努力压抑心中狂躁,冷冷道:“给我打烂那张嘴。”
“是!”
一人正要上前,手刚刚伸向威利,下一秒,他整个手腕在半空断开,手掌掉落地面。
在众人面前,一把造型古朴的钢刀插入地面,刀半身入地,纹丝不动。
凄厉痛苦的哀嚎声中,众人看见一点星光在黑暗中显现,随后伊登双手插兜从一旁走出,烟雾缭绕,让她清丽冷漠的脸平添一丝梦幻。
“威利,晚上好啊。”
威利哭笑不得:“你,唉!”
莫斯则难以置信,外面至少三十多人监守,竟然没一个人现她的踪迹。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他咳了一声,戴眼镜的男人向上扫了他一眼,神色间充满无奈,随后他越过众人来到伊登面前,叹了口气:“小妹妹,你能独自来救你的朋友我打心底里佩服,但我还是得说声,你不该来的,至少不该孤身一人,你瞧,我家少爷为你准备的这些人,鼻歪眼斜,浑身恶臭,其中有些至少三个月没洗过澡,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的打算,唉,你还是乖乖认个错,我再哄少爷一下,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喂,马丁,我把你从父亲手里要过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蠢话的,你现在还是我们家的下人,就该尽好下人的本职工作,赶紧制伏那个女人,让好戏开演!”
马丁抬了抬眼镜,神色间有些疲惫,他叹气道:“没办法了小妹妹,看来这回不是你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了,请你谅解,我本不是行此龌龊之举的人,无奈也是替人办事。”
伊登眨了眨眼:“那你人还怪好嘞。”
马丁挠了挠脑袋退到一旁,兴许是他觉得在场数十名大汉足以制伏一个瘦弱少女,他也懒得出手了。
那些壮汉和乞丐们个个目露邪光,淌着哈喇子朝伊登缓缓逼近。
“嘻嘻,好个细皮嫩肉的小妹妹,就这样乖乖不要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