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的车猛地原地掉头,留下烧胎的痕迹,在无人的夜里一路逆行狂飙。
等她重回去的时候,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那辆车还停在原地。
褚栖把车停在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街角,熄了车灯,摸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咬着磨牙,手指敲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还在车上】
褚栖:“我知道。”
褚栖用一根糖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决定。
带着一个人对她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事。
因为她迟早是要走的。
等时间到了她换个模样,完成任务就会去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于她来说都将是过往云烟,一片水花都不会留下。
她当然能随时脱身,可如果养着这人,到时她一走百了,他要怎么办?
【你想的有点多,这和现在没有关系】
褚栖丢掉吃完的糖棒,推开门下车,外面的冷风吹得她脑子清醒了一些。
是的,那些都和现在没有关系。
大不了在离开之前费点力帮他铺好路,让他一辈子高枕无忧。
毕竟是她唯一一次打破自己的规矩救下的人,她还因此弄了一身伤,凭什么丢掉!
这个城市电网早就瘫痪了,一路都没有灯光,褚栖披黑载风走到那辆车旁,车门没锁,车里的暖气也早关了,不知道是没油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她走之前是开着的。
外面零下十几的温度,没有暖气的车里冷得能冻死人。
她伸手摸了一下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转了一下,车子启动了,停止供暖的暖气也重运作起来,明明还有油。
暖气是谁关的已经不言而喻。
褚栖扶着车门咬了咬牙,转到后座猛地拉开车门,她心底升起无名火,想要作一下,质问他是不是想找死,结果看到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倒了。
身上带着那样的重伤,还关了暖气,她走了六个小时,早该晕了。
六个小时,足够她跑没影了,而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等在这里。
褚栖打开顶灯,检查了下车里的东西,水和食物就在座位底下,他一点也没动。
摸到他垂下来的手腕,一片冰凉,要不是还有点微弱的脉搏,她还以为已经冻死了。
褚栖挤进后排关上门,单膝跪在后座,拿起一支抗生素安瓿瓶,弹开瓶口,用注射器吸出药品,不管有用没用先打一针再说。
打完抗生素又打了瓶葡萄糖,既然没吃东西就补充一下,最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被子严严实实盖住他。
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自己了。
忙活完的褚栖坐回驾驶座,掏出一块糖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眼神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