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璃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跪坐在霍毕对面的席位上。
&1dquo;公主今日为何来访?”霍毕再一次问。
一墙之隔的内院,袁孟嘀咕道:&1dquo;将军真是不解风情,公主都亲自上门来看他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想念将军!”
&1dquo;嘘——将军能听见!”军师手拿了个册子,卷起来敲了敲袁孟的脑子。
耳力过人霍毕听见墙那边的对话,眉心抽了抽,不着痕迹瞥了眼萧璃,见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而这时袁孟又出声了:&1dquo;我知道将军能听见,公主听不见就行了呗。”
萧璃笑了笑,那个笑容让霍毕几乎以为萧璃能够听见袁孟的声音。这时,萧璃却开口了:&1dquo;我往日读话本,若遇到了那未写完的,总是会有抓心挠肝之感,恨不得冲到者家里,把她关进天牢,让她日日专心写文,直至写完。那日我的故事才说了个开头就中断,将军就不好奇之后吗?”顿了一下,萧璃慢悠悠说道:&1dquo;将军倒是好定力啊。”
&1dquo;好奇自然还是好奇的,那么公主今日是来为霍某解惑的?”
&1dquo;那不然呢?来与将军风花雪月吗?”萧璃挑挑眉毛,反问。
在另一边偷听的军师,袁孟,还有林选征:&1dquo;&he11ip;&he11ip;”我们倒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1dquo;咳,公主殿下果真不同寻常。”军师清了清嗓子,低声说。
&1dquo;那日说到哪儿了,哦,对,林氏。”萧璃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1dquo;再说回杨氏。杨氏扎根于岭南,几十年前将一个女儿嫁给了岭南的一个穆姓刺史。杨家女与穆刺史感情甚笃,很快便有孕,继而产女,只可惜杨氏女产女后血崩,直接去了。穆刺史素来忙碌,后院也再无其他女眷,杨家怜惜这个外孙女无人照管,便将她接到杨府,将她视作亲女,教养长大,一直到说亲的年岁,这才回到穆家。”
霍毕不知道萧璃为何要从那么久远的事情说起,却没有打断她。
&1dquo;而这个由杨家养大的穆氏女,就是当今皇后。”
萧璃好整以暇地看着霍毕,果不其然看到他扬起的眉。
墙外也传来了袁孟的吸气声。
&1dquo;昆州一役之后,我母后北上长安,剑南道的兵权大部分由林氏的几个属将接管,余下的则交给了当时在南境领兵的皇伯伯和杨氏,继续同南诏作战。后来我父皇&he11ip;&he11ip;”萧璃说到这里,顿住了。
霍毕将萧璃空了的茶杯倒满,递给了她。
&1dquo;总之&he11ip;&he11ip;皇伯伯登基之后,南境兵权便由林氏旧将,杨氏,还有曾在皇伯伯麾下的显国公掌管&he11ip;&he11ip;一直到五年前,杨大将军与林氏旧将于交州大败南诏,绞杀南诏军十一万,自此,南诏再无力与大周相争,只能退出云岭七州,送出王子来我大周为质,向我大周俯称臣。自此,南境安稳,杨氏在南境的威望空前绝后,百姓间甚至有&1squo;南有杨林,蛮夷不侵’的说法。”
&1dquo;然后呢?”霍毕放下手中茶杯,说。
&1dquo;然后?”萧璃点了点石桌,说:&1dquo;还需要我往下说吗,霍将军?”
&1dquo;哎!”袁孟拿胳膊肘戳了戳军师,问:&1dquo;公主这是何意?”
还没等军师说话,霍毕就开口了,&1dquo;公主是想告诉我,杨氏之祸,是因为陛下忌惮杨氏?”
与其说忌惮杨氏,不如说是忌惮太子兄长。萧璃垂眸,心中想到,但是她并未讲这话说出口。
捧着茶杯,看着杯中上下浮沉的茶叶末,萧璃没有作声,似乎也并未听见霍毕的大逆之言。
&1dquo;那么公主此行,又所为何事呢?”霍毕盯着萧璃,问。
&1dquo;就,找你说说话,把剩下的故事讲完呀。”萧璃歪歪头,笑眯眯地说。
&1dquo;哦?”霍毕双手置于腿上,上身却前倾,缓缓地凑近了萧璃,一直到两人鼻尖与鼻尖之间不过两拳的距离,才骤然停下。
霍毕看见萧璃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屏住,整个人却较劲儿一般,倔强地一动不动。
霍毕见了,心中觉得好笑。
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儿。
&1dquo;大护国寺我姑且算作偶遇,那么余下的呢?宫宴大殿之上借比武戏弄于我,今日又大庭广众之下来我府上拜访,公主殿下,你心中有何成算,又想要霍某为你做什么,何不直截了当说出来?霍某一介武夫,学不来弯弯绕绕。”
&1dquo;既然霍将军如此盛情,”萧璃依旧没有后倾哪怕一点,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任由霍毕盯着她,&1dquo;那我就直说了。”
&1dquo;请。”两个人依旧对视着,仿佛在比着什么,谁先动或是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一样。
&1dquo;霍将军尚未成家吧,想尚公主吗,人美武功好的那种。”萧璃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落了满天星河。
霍毕:&1dquo;&he11ip;&he11ip;”
&1dquo;噗——”若袁孟此时在喝水,定能喷出个三尺远。但现下也没有多好,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霍毕眯了眯眼,率先动了,他坐直了身子。
萧璃见状,笑得眯起眼睛,得意得像个小狐狸。
&1dquo;说实话,”霍毕慢吞吞地说:&1dquo;不怎么想。”